了一下,飞快地溜走了。
还真像头大猫,连逃跑都静谧无声。
秦罗还有大把大把的事要问他,比如安拉比亚,比如那位小王子,尽管他在学校里的人缘不算太好,可能称得上朋友的也有那么三两个,他不敢问德罗西先生,就只能从赛尔里昂那儿得到他们的近况。
秦罗看不见人影子了,慢吞吞缩回脑袋,夜里凉风阵阵,病房里倒是暖和。他脑海中突然浮现某些记忆,想要关窗的手停在半空,然后改成推得更开,让空气内外通透些。
做完这些事后,他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破皮的口子,果不其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还有淡淡的铁锈味。
他心里气得要死,心想德罗西先生毕竟是做大生意的人,应该不会像他儿子一样斤斤计较吧……
*
秦罗显然错了,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两个人会相异到哪里去?
他在床上眯了没一会儿,医生就来给他复查术后的状况了。秦罗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到了第三日,医护不必看他那么紧,允许他做适当运动,将他从病房里放了出来。
秦罗困得有点灵魂出窍,强制吃完早餐又躺回去睡了一上午。等到下午起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在病房中守了好久,见他醒来就亲切地涌上来问候。
秦罗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昨晚压根没睡觉,赧赧地解释了一通,不过幸好嗜睡也是正常的术后生理反应之一,医生并没有起疑。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敦促他下床,带他做康复运动,从走廊一直走出了医院的大楼。
秦罗这才发现这座私人医院里面有一座形同巨型玻璃鸟笼似的温室。
它被绿化所包裹,又藏在大楼后面,从正门走进的话,是很难注意到的。
他们带秦罗走到温室门口,秦罗看见磨砂玻璃门前站着两个黑衣人,心里一咯噔,意识到德罗西先生在里面。
医护到这儿就停了,放秦罗一个人进去,黑衣马仔开了门,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去。
叽叽喳喳的鸟叫和水流声充斥着这方温暖的空间,绿化与藤蔓与外界气温格格不入,秦罗甚至嗅到了花香,阳光从温室上方打下,在玻璃的折射下,明媚得像是天堂。天然石料铺成的路嵌在草皮当中,秦罗踩着石板路走向温室中央,心想这儿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更像精心打造的疗养地啊……
晶莹的水光夺走了秦罗的注意力,他看见前方有一座喷泉,循环水流滋润了周遭的空气,让鼻腔都是湿润润的。
“琴恩先生。”歌林的声音突然响起,秦罗的目光朝他看去,看见花团锦簇的台面上摆放着一张茶几和几把椅子,德罗西先生和赛尔里昂面对面坐着,歌林站在茶几旁边,手里捏着几张扑克牌,因为他正对着喷泉,因此也率先看见了他。
什么情况?秦罗有点懵,心中揣测他们难不成是在打牌?
赛尔里昂手里也捏着扑克牌,看见他后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动而发出响声,德罗西先生抬起眼看他,说:“坐下,赛尔里昂。”
这话听着像是训狗,落在秦罗的耳朵里,有些理解赛尔里昂如此叛逆的原因了。不过显然赛尔里昂不是他养的忠犬,他视若无睹,对秦罗说:“过来!”
秦罗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难不成刚睡醒就要投入这对父子隐形的硝烟中了?!
他慢吞吞挪了过去,在几步远的台阶上停住了,细声问:“我不是来做康复运动的吗?”
德罗西先生手里也拈着几张牌,闻言儒雅地用手合到桌上,面朝下盖住了花色,面向他说:“身体怎么样了?喜欢这里吗?”
秦罗下意识点点头说“很好”,然后一旁的赛尔里昂伸过手臂,突然捏住他的后脖颈,将他拽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回了椅子。秦罗吓得感觉屁股被刺给扎了,快要跳起来,连忙用手撑着赛尔里昂的大腿,惶恐地蹬他。
德罗西先生目睹这一幕,温和地“呵呵”笑,视线停留在他嘴唇的地方,只瞟了几眼就收回视线,手指敲了敲茶几桌面,对歌林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