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咯吱作响,那双手套好似还散发着一股微妙的排泄物臭味,不过海伯利安并不认为手套能影响他的准头,况且两个人离得这么近,他要是打不中那也真是奇了。
“我的雇主在哪里?”杨保镖率先问道。
海伯利安丝毫不见慌张,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在整合文件,然后说:“我猜你应该没有持枪证。”
杨保镖的手捏得更响了,他极为不耐地再度大声质问:“我问你,我的雇主在哪里?!”
海伯利安微笑起来,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溜进来的?顶替维修工?枪应该带不进来……否则你在门口就会被打成马蜂……”
杨保镖立刻将袖珍手枪极为粗暴顶到了海伯利安的脑门上,力气大得他都往后仰了一些,额头上传来轻微的破皮的刺痛,以及钢铁冰凉的臭气。杨保镖双目猩红,声音从牙关中挤出:“最后一遍,他在哪儿?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打穿你的脑袋。”
海伯利安不笑了,他嗅到那股粪便的味道,令他极其不快。“你不敢,我死了,你和琴恩会一起完蛋。”
“我操你妈!”杨保镖立刻暴跳如雷,脑门上的枪管跟棍子似的直往他头骨上戳,很快流了血,“我杀了你,就一个个地毯式搜索你名下的房产,你他妈能把人藏到地心不成?!”
海伯利安冷静地说:“你在这里开枪,三分钟后就会和我一起并排躺在地上。此刻警卫队有两千名士兵在外站岗,你有两千颗子弹吗?”
杨渊当然没有,他弹匣里最多只能装十发。为了把枪从水管管道运进大厦里面,连消音器都装不下!
“我告诉你……”他森然然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跟鬼似的,“要么,你把他安全地放出来,要么,我带着这把枪,把你、和你女儿打得检察官都认不出来。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会永远、永远盯着你!”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海伯利安再冷静,牵扯到他女儿也会让他出离愤怒。但眼下的情况他手上的筹码还不足以令他翻盘,于是他轻轻呼了一口气,重拾虚与委蛇的状态,道:“各退一步怎么样?你放下枪,我不呼叫警卫队。你想见琴恩,可以,但他不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