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教父在他手背上碾压,将他的手指骨头尽数踩断。

他发出更痛苦的惨叫,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只听教父悠悠道:“戴维,还记得我是谁吗?”

戴维“咯咯”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在天完全亮起之前,这个世界仍然属于教父。

…………

两日后,秦罗自南欧某一座秘密医疗站苏醒。

因为坠海事故,警察们不得不把他先送到医疗站救治,维持其生命体征,再进行审问。检查结果是他的肺部有点充血,肋骨轻微骨裂,肩膀扭挫,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但很可惜,鉴于他与德罗西家族紧密的联系,秦罗甚至不能得到一个伤员应有的对待,他被软禁在病房中,没有窗户、没有专业照料,还得带着手铐,被摄像头24h监视,几名特工严加看守。除了医生,他无法见到任何外人。

而在他苏醒的第一时间,消息也被层层上报,传递到了阿戈斯托耳中。

走廊上,身着特警制服的男人悠闲地走过雪白的地砖,那双硬底战术靴在地面踩出沉稳利落的声音,两旁年轻的特工看见他,都低了一下头,礼貌地称呼他“Sir”。

阿戈斯托轻轻应答,走到关押了嫌疑人的病房门口,看向最近的一人,“我来之前情况怎么样?”

那名小特工尊敬道:“非、非常安静,先生,没有大声吼叫,也没有提出喝水之类的要求。”

阿戈斯托颔首,示意明白了,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支起靠背的机械床上,费尽心机逮来的“小兔子”极为虚弱地躺着,眼睛紧闭。他苍白的眼皮底下有一圈青黑,嘴唇也没有血色,纤细的手臂露在外面,铐着金属手铐,臂弯嫩薄的皮肤上扎着输液针,一直连接到头顶的药水。

听见声音,小兔子便艰难地睁开眼,黑漆漆的眼珠露了一半,落在这位警官身上。

阿戈斯托将门轻轻带上,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隔着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凝重空气,慢慢打量他。

小兔子看起来真的累极了,就算看到阿戈斯托也没力气再动了,只是呼吸微微变重,手背上苍白的关节发青。

阿戈斯托心情愉快,居然刻意无视了他的反应,观光客似的在病房里东张西望起来,打量一下天花板,又摸摸墙壁。清脆的皮鞋音在狭小的密闭空间回荡,“铎铎”地,挺拔的身影靠近了病床。

在洁白的狭小病房中,身穿深色警服的人影便成了移动的墓碑,慢慢吞向秦罗。秦罗因脑震荡而迷糊不清的脑海中闪过码头的警灯和深海,瞬时眩晕发黑,胃里一紧,整个人蜷了起来,抖得机械床嘎吱作响。

阿戈斯托在床边站定,打量藏起来的小老鼠,摩挲了一下发痒的手指,缓声道:“怎么,要我替你叫医生吗?”

他细瘦的肩膀和颈骨在薄薄的病号服下露出形状,汗湿的皮肤似乎带着些黏腻,脆弱得不得了。他没有回答,只顾着呼吸和发抖,声音钻进猎人的耳朵里分明猎人还什么都没做,他就吓坏了。

阿戈斯托随手摸了一下挂在边上的吊瓶,连挂着小兔子的输液管也跟着晃悠了两下,“既然不需要医生,那就进入正题吧以防你还搞不清状况,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全名是阿戈斯托·雷铂,在国土安全局任职移民执法战术组长。也就是说……我暂且是负责审讯你的最高长官。”

听见国土安全局的时候,秦罗终于明白了,将前因后果都链接了起来,连带着那根输液管一起开始抖,阿戈斯托心中笑得更厉害了。

“装可怜没用,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这里是医疗站,你还有机会舒舒服服地躺着,等到正式审讯程序里,可就没这么‘舒服’了……”阿戈斯托轻飘飘地说,“现在坦白罪行,我还能考虑你的待遇问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秦罗心里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