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隐约可见。
“死了?”有人说。
一双战术靴出现在到秦罗脑袋旁,有人将他的身体平摊,粗糙有力的手指掐住了脸颊,指肚陷入软绵绵的肉里,然后来撬紧闭的嘴。
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唇苍白,可牙关却咬得死紧,那男人抠了半天撬不开,恼火地骂了声“操”,然后转而掰他的颌关节,硬是把嘴掰开了。
湿润艳红的舌头在雪白的牙关中缩着,男人挤入两根手指,野蛮地检查他的气道,柔软的舌肉温柔地裹着他的手指,男人摸到他嘴里的硬物,指头一勾,挖了出来。
一颗乳白色的蜡丸,湿哒哒的沾满了口水,表面已经被紧张的秦罗咬得坑坑洼洼,像是月球。他眉头一跳,扔在地上用靴子一踩,蜡丸碾得粉碎,隐约传来一股怪味。
“我操,”男人气笑了,“氰化钾?”
众警察大嘘,这样的致命毒物可不多见,黑帮果然心狠,随时抛弃可能致命的成员。
秦罗眼睛虚闭着,瘫在地上,睫毛很湿,眼睛也很湿,隐约露出一丝眼缝,迷离地、无神地望着碎掉的白蜡。
男人处理完藏毒之后,又蹲下来将动弹不得的秦罗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确认没有其他致命物,才迅速下令:“进行急救,确保他活着剩下的人继续搜寻残党,还有那架直升机。”
围绕他的警察们严肃地回答“yes sir”。
片刻后,半昏迷的秦罗终于吐了水,稀里哗啦呕在地上,满脸湿透,但好歹是抽上了气。他头痛得要命,像是被砸坏了脑袋,一切天旋地转,本能地蠕动身体,像条毛毛虫在地上爬。
那双战术靴从身后走上来,沉重的阴影如山一般笼罩了秦罗,他头顶上,男人闲庭信步,跨立在秦罗身上,仍是冲锋衣、那双绿眼睛,居高临下,对着他笑。
秦罗的大脑痛得要爆炸了,鼻子里流出来的水像是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男人用鞋尖抵住他的脸,一勾,可怜的落汤鸡秦罗就被抬起了脸,眼睛无神地露着一条缝,一对乌黑的眼珠在眼皮底下颤抖,头发上的水都淌在他的靴子上,脸颊软肉鼓起。
“小兔子,终于又见面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小兔子……兔子……兔…子……
他的声音在回荡,但撞坏的脑袋已经彻底停摆,从左耳进,又从右耳流了出来。
那男人见他完全没反应,又用鞋尖顶了顶他的脸,战术靴的皮革臭味从充斥着水腥味的鼻子里挤进来,秦罗无力地趴在他鞋面上,柔软的嘴唇贴在靴子上,仿佛可怜的奴隶请求主人的宽恕。
“妈的……”阿戈斯托腹中撩起火,蹲下身,抓起他的后领,把秦罗软趴趴地拎了起来,“别摔傻了吧?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的,我可不想从你嘴里撬不出来什么东西……”
“可能是脑震荡,”另一警察道,“雷铂先生,最好带他回去治疗,从高空掉下来是很危险的。”
仁慈的大海依旧宽和地涌动着海浪,海面上漆黑一片,早已看不出坠落的直升机影子。
“…”阿戈斯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喉咙深处像是酝酿了一句脏话,然后呼了口气,“行,送上车,带我们的嫌疑人回去,‘单独监禁’。”
秦罗意识朦胧之间被抬起,然后放到了担架上,头顶是乌黑没有星光的夜空,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身体被勒得很紧,一捆束缚带将他牢牢钉在担架上。
周围满是警察和灯光,五光十色,眩晕非常,他偏着脑袋,看见一只白猫面具,在警察堆里闪过。
陈小姐……
他意识的最后,似乎想要呼唤白猫,随后就被车辆的阴影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