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罗像只被猫逮住的老鼠,急促的呼吸从鼻腔里喷出,撒在陈小姐的手背上。他忙不迭点头,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就这样可怜地望着白猫面具。

陈小姐满意他温顺的态度,隔着面具,在手背上吻了一下,“真乖。”

陈小姐慢慢脱离他的脸,那张白皙柔软的脸颊边沿,隐隐约约留下几枚粉色的指印,秦罗背靠着库房墙壁,凉意浸透身体,他极为怯怯地问:“您怎么在这儿……”

陈小姐虽然松开了他,但仍没有后退,还是抓着尼禄的嘴巴,防止这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说:“我说好奇今晚登场的宝剑……你信吗?”

秦罗紧张地打量陈小姐今天的装束,又越过她偷偷观察那男人的衣着,抱着尼禄腋下的手臂微微发抖,“我…我只是路过……不会坏你们的好事……”

陈小姐“噗呲”一声笑了,她轻快地带着笑意道:“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事?”

秦罗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脑袋摇得如拨浪鼓般,“不不不知道!我真的只是…只是路过,真的不知道陈小姐您会在这里……”

白猫面具下的眼睛审视这小老鼠的模样,从他细皮嫩肉的脸蛋打量到柔软纤细的身体,抱着狗的手臂都因为沉重的负担而撑不住往下滑,都不知道这模样是怎么从那位“教父”手底下全须全尾地“逃”出来的……

她贴近秦罗的脸侧,在他耳边轻声用港普细语:“我给你个忠告,现在离开还不晚。”

秦罗兔子似的眼睛瞪圆了。

那头狼见状,默不作声地拍了一下白猫的肩膀,没有说话,但隐约地似乎带着一种警告。

秦罗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在某一个角度,他好像看见狼首面具下属于人类的眼睛,牢牢钉在他脸上,好像……翡翠。

白猫从他耳边退开,冰冷地警告他:“不管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管好你的狗,要是因为它破坏了‘交易’,你和你的狗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秦罗脊背僵硬,盯着白猫的面具,生锈地点点头。

三方会晤之间,铁秃鹫们打开了铝合金箱,这柄尘封了近百年的帝王佩剑终于重现人间。它长约一米,高碳钢铸造,浑身散发寒芒,可由于长期埋藏,斑斑锈迹已爬上剑身,剑柄皮革也已老化脱落,从外观上来看,它并不是一件优秀的装饰品,可背后的历史足以供它拥有无上的收藏价值。

代教父出面的是副手歌林,他携带了一名专业检验员,以及两位保镖(戴维是其一)。检验员现场验货,趴在铝合金箱上鼓捣起来,而歌林便趁这机会,望向那美国人开口。

“恕我冒昧,先生,我对您的表很感兴趣。”

那美国人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因为蒙着面,依旧显露出一种劫匪气质。“搞什么,表你也要买不成?”

歌林笑起来,“我没有夺人所好的癖好,只是好奇,您买它多久了?”

他狐疑地审视歌林,随后抬起手臂抖了抖袖口,那只百达裴丽的金属外壳反光一闪而过,无所谓道:“二手货,碰巧得来的。“

歌林继续呵呵道:“这款的编号是限量系列的一部分吧?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物’弄丢的?”

那美国人嗤笑一声,“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我哪知道什么大人物?”

歌林不动声色地笑,“那还真是可惜。”

检验员完成验货,他站起身,走到歌林身边,对他耳语:“是真品。”

歌林点头,正想向中间人示意时,身后的保镖却突然凑近了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