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过奖了,公主的野心也不遑多让。”嬴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她的小腹。
这一眼,令柔凝公主脸色骤变,慌乱中急忙挥手遣退了殿内的侍女与侍卫。
待众人退下,柔凝公主强作镇定,勉强笑道:“秦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柔凝不过是一介公主,何来野心可言?”
嬴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公主,你这腹中的胎儿,该有一个月了吧?”
此言一出,柔凝公主脸色瞬间惨白,声音颤.抖:“秦王为何要污蔑柔凝?柔凝虽爱慕田单大将军,但也不至于怀有身孕。”
“哦?公主这是承认腹中胎儿是田将军的了?”嬴政笑意更深,目光中满是嘲讽与戏谑。
柔凝公主顿时语塞,嬴政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你以为你能瞒过寡人的眼睛?你虽无野心,却想为你腹中的胎儿谋取野心。”
他目光如刀,直刺柔凝公主的心底,“你以为寡人看不穿你的算计?一月前,田将军被我秦军俘获,而你却发现自己怀了他的骨肉。一个未出嫁的齐国公主竟怀有身孕,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于是,你暗中与我母后密信往来,企图借助她的力量成为秦国的王后,好让你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为他谋得前程,甚至觊觎我秦国的江山,乃至天下。”
柔凝公主的脸色愈发苍白,眼前的少年帝王竟如此深不可测,令她心中寒意骤生。
“可惜,寡人绝不会允许你腹中的孽.种姓嬴。”嬴政冷笑一声,“不知田将军若得知你怀了他的骨肉会是何等欢喜,只可惜,他再也无法知晓了。”
“你说什么?”柔凝公主猛然上前一步,声音颤.抖,“田将军还活着?”
嬴政嫌恶地后退一步,淡淡道:“当然没有,寡人早已将他喂了狼。”
柔凝公主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你说什么!你把他怎么了!”她的声音陡然尖锐,几乎失控。
“还要寡人再重复一遍吗?”嬴政神色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是你亲手断了你腹中胎儿与生父的缘分,寡人自然更无留他的必要。”
“嬴政,你这个畜.生!”柔凝公主怒不可遏,猛然冲上前去,扬手欲打嬴政,却被他轻盈避开,而她却因用力过猛脚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公主何必动怒?为了你腹中的胎儿着想,可不能让他没了父亲,却还得面对一个失心疯的母亲。”嬴政嘴角微扬。
柔凝公主跌坐在地,双手撑地,泪水无声滑落,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路是公主自己选的,何必怪罪他人。”嬴政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身后只留下柔凝公主那久久不散的呜咽声,回荡在空荡的殿中,显得格外凄凉。
从柔凝公主的寝宫离开后,嬴政径直前往甘泉宫。
他心中泛起一丝玩味,很想看看那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
那个女人,与齐国联手布下这样的棋局,却被一句谣言击得粉碎。不知此时的她,会是怎样的心境?
带着这样的好奇,嬴政步履轻快地踏入娮娮的寝殿。
然而,刚一进门,他的眉头便微微蹙起。
目光落在案几上摆放的数杯蜜浆上,晶莹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嬴政心中冷笑,这个细作,联姻之事已然失败,她竟还有闲情逸致品尝蜜浆?莫非早已留好后路,胸有成竹?
"政儿。"娮娮眉眼弯弯。
"母后。"嬴政语气平淡,"母后在饮蜜浆?怎么摆了这么多杯?"
话音未落,一旁的侍女们纷纷低?*? 下头,这些蜜浆本是娮娮非要她们一同品尝的,可她们哪敢对嬴政说实话?
娮娮察觉到侍女们的紧张,连忙解释道:"这些蜜浆很甜很好喝,母后贪杯,就多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