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地笑道:“政儿,你找母后还有别的事吗?”

嬴政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缓步走近娮娮。他修长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窗外的日光,娮娮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面容。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眉目如画,带着几分凌厉之气,确实相貌非凡。

娮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嬴政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脖颈,语气含笑,却带着几分深意:“李卫的药果然见效,母后脖子上的伤痕已好了许多。”

娮娮心中一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多亏了李侍医的悉心照料。”

嬴政的指腹在她脖颈上若有似无地摩挲了几下,才缓缓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继续说道:“既然母后的伤已无大碍,两日后正好与寡人一同去骊山观看赛马。”他嘴角含笑,目光却深邃难测,娮娮总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却又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娮娮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未能逃过嬴政的眼睛。

“怎么?母后不愿与寡人同去?”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带着几分阴郁,“可母后从前最喜与寡人一同观看赛马。”

娮娮听到他这般语气,脑海中不禁浮现那夜他掐住自己脖子的场景,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惧。

“好、好、母后陪你去。”娮娮只得强作镇定,柔声哄着他,心中祈祷他不要突然发怒。

嬴政闻言,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那寡人来为母后涂药。”说着,他拿起案几上的药膏,轻轻打开,准备为娮娮涂抹。

娮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再次暴露在嬴政面前。

从甘泉宫出来后,嬴政便冷声对赵殷说:“把寡人两日后去骊山赛马的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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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骊山,阳光明媚,嬴政携一众嬴姓宗亲和众将士来到骊山赛马。

赛道上,骏马嘶鸣,尘土飞扬。观众席上,呐喊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娮娮安静坐在案几前,只觉得赛马场面虽壮观,却有些混乱,骏马飞腾过去,扬起的尘土在她眼前散不掉,有些呛,再看案几上摆放着的蜜浆,已经落了一层土。

娮娮四处张望了下,发现这里居然就只有她一个女性还有她带来的几个侍女,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嬴政偏要带她一个女人来,难道他只是单纯想和自己的母亲一起观看赛马吗?

娮娮没继续猜测下去,只因面前的蜜浆马上就要被这些尘土污染,她急忙伸手挡在耳杯前,后来发觉这样也不能避开尘土,便两只手捧起耳杯喝起来。

一旁本来看赛马看的正意味盎然的嬴政不经意瞥见娮娮的动作,眉头微蹙。

这个细作,好好的赛马不看,偏偏捧着一杯蜜浆喝,真是无趣。

一场赛马结束,率先冲到终点的是嬴姓宗亲,观众席下便响起一阵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