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寒光一闪, 一柄锋利的短刃已经抵上娮娮的咽喉。
冰冷的刀刃紧贴着娮娮的肌肤, 她僵在?原地, 完全没想到扶苏会突然醒来, 更没想到一个孩子竟有如此警觉。
“你是谁?”扶苏的声音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厉,手中短刃又向前逼近一分。
娮娮喉间一紧, 还未想好如何解释,扶苏已朝殿外高喊:“来人!”
殿门轰然洞开,谷玉和紫玉带着侍卫疾冲而入,待看清殿内情?形,两位侍女同时惊呼:“夫人?!”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扶苏眉头紧蹙,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装束古怪的女子,她长发未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可父王明明已经把兰池宫那些女人全都赶走了,她又是哪个夫人?
“夫人?哪个夫人?”扶苏冷声质问。
谷玉慌忙跪地:“公?主?,这是陛下的夫人啊!您的母后啊!”
空气骤然凝固,扶苏的手微微颤.抖,娮娮的呼吸也为之一滞。
“胡说!”扶苏猛地提高声调,“本公?主?的母后早就薨逝了!”
谷玉和紫玉同样难以?置信,她们分明记得,当年是亲眼看着娮娮被葬于皇陵的,那眼前之人...
究竟是人是鬼?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将?娮娮的影子拉长,在?地上微微晃动。
众人都看到了娮娮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是人,非鬼。
与此同时,嬴政寝殿内。
他刚批完最后一卷奏疏,正欲就寝,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熟悉的节奏,不用?想也知道?是扶苏,这小丫头怕是又睡不着,来找他赏月了。
“父王!”人未至,声先到。
嬴政无奈地摇头,慢条斯理地朝殿门走去,可还未等?他走到门口,扶苏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父王!母后回来了!母后从棺材里爬出来了!”扶苏仰着小脸,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嬴政眉头蹙起,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做梦呢你?”
“不是梦!是真的!”扶苏急得直跺脚,“谷玉和紫玉都说她是本公?主?的母后,现在?就在?本公?主?寝殿里!”
闻言,嬴政的手突然僵在?半空,扶苏的眼神太过认真,完全不似在?说谎,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几乎是本能驱使,嬴政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就在?他跨出门槛的刹那,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回廊尽头那道?熟悉的身影。
娮娮就站在?那里。
她穿着他从未见过的奇异服饰,短衣短裤勾勒出窈窕的曲线,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衬得肌肤如雪。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不仅身量更高了些,连眉眼间都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目光如水般望向他。
而嬴政也在?看着她。
多?年未见,他的轮廓更加深邃,眉宇间的帝王之气愈发浓重。
这一眼,恍如隔世。
嬴政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千言万语哽在?喉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生?怕一眨眼她就会如幻影般消散,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是这样看着她的影子消失在?指尖。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几分颤.抖。
下一秒,嬴政猛地冲上前去,他的动作?太快,带起的风掀动了娮娮散落的发丝,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唔...”娮娮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死死按在?胸.前,嬴政的双臂如铁箍般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他的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