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有个孩子了。
所以?这些夜晚,他?刻意放轻了动作,每当察觉她不适的轻颤,都会停下来耐心等待。
他?以?为这是他?们之间新的默契,甚至暗自欣喜于她不再抗拒的顺从。
却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她竟在他?眼皮底下,日复一日地饮下那碗苦涩的汤药。
嬴政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泛出森冷的青白色,殿内的烛火在他?眼中跳动,却驱不散那抹骇人的寒意。
“大王...”夏无且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滚出去?。”
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令人胆寒的风暴,夏无且如蒙大赦,踉跄着退出殿外,厚重的殿门在身?后合上?时,他?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嬴政独自站在空荡的殿中,忽然一脚将案几上?的竹简全部踢翻,简牍砸在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 ?想起昨夜她在他?怀中乖顺的模样,想起她微微泛红的眼尾,想起她轻声的喘.息,原来都是演给他?看的戏码。
“赵殷。”
赵殷立刻上?前?。
“把李卫带来。”嬴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当赵殷领命而?去?,嬴政走到窗前?,窗外夜色如墨,远处宫灯的微光像是她虚伪的温柔,他?忽然很想现在就冲到她面前?,掐着那纤细的脖颈质问?。
可命运总是充满讽刺。
还未等他?去?找她算账,殿门就被猛地推开?。
娮娮的长发散乱,单薄的寝衣被夜风吹得飞扬,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为什么杀李卫!”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攥着裙角,“他?只是听我的命令去?熬药!你要杀就杀我!”
嬴政缓缓放下竹简,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寡人杀一个侍医,需要理由吗?你们联合起来欺骗寡人,就没想过,这等欺君之罪,本就该死?”
“你!”娮娮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你就是个疯子!暴君!”
“暴君?”嬴政冷笑一声,突然逼近她,“那你知道真正的暴君会怎么做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寡人应该把你绑在床上?,日日夜夜看着你,直到你怀上?寡人的子嗣为止。”
娮娮被他?拽得踉跄,却倔强地仰起头:“你就算关我一辈子,我也永远不会生!”
“是吗?”嬴政忽然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李卫的家人呢?你要看着他?们一个个为你而?死吗?”
娮娮瞬间血色尽失:“你...你不能...”
“寡人当然能。”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却让她如坠冰窟,“从今日起,你每喝一碗避子汤,就有一个人为你肚子里的孩子陪葬,你说,下一个会是谁?”
娮娮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嬴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接着俯身?伸手抚过她冰凉的脸颊:“现在,告诉寡人,你还要喝那碗药吗?”
娮娮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怀上?孩子?”她哽咽着质问?,“你后宫那么多女人,想要子嗣有的是人愿意为你生,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抓着我不放?”
嬴政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他?俯身?逼近,近到能看清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因为她们不是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那些女人,寡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娮娮怔住了,连哭泣都忘记了,她从未见过嬴政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双总是盛满威严的眼睛里,此刻居然闪过一丝近乎脆弱的光芒。
“你以?为寡人是在乎子嗣?”他?突然冷笑一声,拇指擦过她脸上?的泪痕,“寡人要的,是你永远都逃不掉的羁绊。”
殿外忽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