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被窝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匍匐着的人,车侑英尚未完全苏醒的神经意识到了危险,他惊慌地喊着:“计江淮,你干什么?!”
计江淮没有回话,他继续扒着车侑英的内裤,车侑英用力推开了他的头,计江淮又扑了上来,他的唇胡乱地贴了上去,炽热又潮湿的吻带着焦急和慌乱,计江淮还压住了车侑英的手腕,车侑英别开了脸,他的声音有了错愕的愤怒:“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计江淮退离了出去,他紧紧抱住了车侑英的头,冰凉的唇落在车侑英的耳垂上,脸与脖子遍布敏感的血管与神经末梢,车侑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计江淮顺着他的脸庞一路亲吻至锁骨,还腾出了一只手意欲解开车侑英的睡衣,车侑英的身体忽然陷入了过载,他的挣扎停了下来,恐惧在计江淮把手摸进他胸口时达到顶峰,那一瞬间车侑英想起了被左丘强迫的夜晚,巨大的体型和无法反抗的重量,潮湿与黑夜,疼痛和窒息,车侑英的手指开始抽搐,他用尽力气抬起手扇了过去,手心与计江淮的脸重重拍在了一起,发出了“啪!”的一声巨响,在响彻卧室的巴掌声之后,车侑英才敢放出惊恐的喘息。
计江淮的动作停下来了,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呆滞地骑在车侑英身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车侑英赶紧从计江淮身下逃离,他贴着床板坐了起来,手心里鲜明的疼痛源源不断传进大脑里,他不是会随意打人的性格,但刚才真的太害怕了,计江淮好像突然发情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动作强硬又粗鲁,浑身散发着情欲的气息,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挣扎而迟疑。
车侑英心中的想法太混乱,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期望计江淮能识相地离开,不要再有任何冲动行事了。
计江淮慢慢把受伤的左脸回了过来,他忽然喃喃道:“对不起。”
他摸着自己肿痛的左脸,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车侑英的惊恐逐渐平息下来,他伸出手想摸计江淮脸上的巴掌印,却被一下子擒住了手腕,计江淮将他的手压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车侑英能感觉到他脖子上的脉搏和热量,计江淮垂下了头,歇斯底里地哀求道:“你掐死我吧,你打我吧,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你不要讨厌我,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眼泪从计江淮脸上滑落,滴在了车侑英的手背上,计江淮的力气太大了,车侑英无法抽回手,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掐计江淮,他对计江淮的疏远只是怨恨他没有抵挡住诱惑而已,并不是真的要置计江淮于死地。车侑英摇头拒绝道:“不是的,你冷静一点,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做错事……”
计江淮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往前凑着,抓起车侑英的另一只手也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迷离地贴着车侑英的额头,车侑英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颤抖,计江淮想用自毁来缓解自己的愧疚心,这也是他唯一所知的祈求原谅的方式。在车侑英努力劝说安慰的时候,计江淮又上前亲着车侑英的脸,车侑英并不需要这种讨好,在黑夜中他能看到计江淮迷茫又可怜的眼神,这种感情与爱意不同,计江淮对车侑英的感情是敬意大于爱意,在知道了车侑英也受过左丘的残害之后,就有了同病相怜的亲近,后来又产生了愧疚心和畏惧心,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了对强大者的依赖和眷恋,计江淮想要从车侑英身上汲取到安全感和坚强,这些都是他所没有的东西。
计江淮突然停下来了,原来他总在无意间在别人身上寻找自己的意义,他急切地想要获得关怀,这些偏爱在他干涸的心里成为了爱,他受不了本来对他细致入微的人变得疏远,他受不了这种冷热差,让他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样。
计江淮继续亲吻着车侑英,他在用亲密接触来弥补这些天来受到的冷漠,这一个个落在车侑英脖子上的吻迹是计江淮在用力填满自己的心的证明。
车侑英的身体在发抖,他竟有一瞬间想过要不成全计江淮,但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计江淮并不是想跟他做爱,计江淮只是习惯了用这种坦诚自己的方式来获得别人的原谅,除此之外他就再也不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