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在他苦苦等待计江淮的日子里,计江淮却在工厂里吃喝玩乐,甚至还交了一个女朋友。连左丘都开始期待乌以沉会有什么反应,然而左丘的追问没有得到回答,计江淮咬紧了牙关不说,势要保护他那珍贵的女朋友。
乌以沉想过计江淮可能并不是双性恋,计江淮在进入冥塔之前是有女朋友的,离开冥塔之后又交了女朋友,说明计江淮从始至终都是异性恋,他对同性的讨好只是冥塔强硬施加给他的刻板行为。乌以沉早该看出来了,计江淮刚到他家时是那么拘束和不自然,他的迟疑是对自己行为的不确定,毕竟那不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对男性的所有性行为都是被暴力训练之后强迫自己做的。
计江淮提到过他的父亲很不负责,父亲从始至终隐形不作为,全靠母亲给予他温暖,母亲死后,计江淮便会下意识地在别人身上寻找相似的亲情爱,他将被照顾和被管教的欲望付诸于同性恋行为上,他对左丘章一的喜爱只是把左丘当成了父亲的代替,在被左丘虐待后,他便会绝望地发现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正常的同性引导,他没有从父亲身上得到稳定感,也没有从左丘章一身上得到爱,于是他的精神变得摇摇欲坠,所以他自残,像疯了一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他被送回冥塔时,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忘掉对同性的恐惧和厌恶,努力掐出一份谄媚的笑容去迎合男人,乌以沉喜欢的是计江淮对同性的畏惧和小心翼翼,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人生起了管教和照顾他的欲望,乌以沉将这种感觉误会成喜欢,而计江淮也误以为乌以沉对他的管教是爱情,当他再一次发现乌以沉用心不纯时,他便回重新想起对男性的恐惧,从而陷入要么自我伤害要么逃离的选择中。
计江淮真可怜啊,他曾被男性完全地放弃,又被男性绝对的管教,他从一个年长的男人逃到另一个同龄的男人时,身份差距让他注定无法感受到平等的爱意,他只能再次逃跑,去找一个和平的地方,尝试跟正常人交往,想小心翼翼地补回自己缺失的安全感,然而好景不长,把他打碎的男人们并不知足,又把他抓了回来。
乌以沉知道计江淮很痛苦,但他又很迷恋计江淮在痛苦中迸发出的火花,乌以沉变成了刽子手,他将计江淮推进绞肉机里,不断压榨着计江淮的情绪,计江淮越痛苦,榨出来的肉汁就越美味。在最后计江淮看向摄像头时,乌以沉好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不是跟计江淮重修旧好,也不是让他继续被左丘章一肆意地玩弄。乌以沉想看到计江淮破碎的表情,他的绝望和痛苦都应该在乌以沉的手底下发生。
左丘章一带乌以沉去了冥塔之上灯塔的第三层。灯塔的第一层是夜店,第二层是vip包厢,第三层则是一间间豪华休息室,每个黑卡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装修休息室,而在休息室的最后有一间无菌手术室,那里配备了专业的医生和手术仪器,冥塔一直以来都有截肢服务,无论是将健全人改造成人棍还是帮客户惩罚性奴都可以在这里进行截肢手术,还能帮忙伪造病历,将皮外伤歪曲成必须切除的坏死肢体。
乌以沉看到这些并不惊讶,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了解冥塔了,冥塔就应该有这种完整的服务。
左丘章一说:“其实我不能带你上来的,这里只有黑卡才能上来。”
乌以沉笑了笑,说:“那你帮我升级成黑卡不就行了?”
左丘章一说:“黑卡选举就跟股东大会一样,必须得到其他黑卡的支持,我帮不了你。”
乌以沉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上来?直接让我在下面等不就好了。”
左丘带他去了手术室外面的隔间,隔间的装修像酒吧,前面是一张落地单面玻璃和一张沙发,后面则是吧台,当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坐在隔间就能将手术室的情况一览无遗。
左丘低下头说:“我想向你申请由我给小江做手术。”
乌以沉问:“你会做手术吗?”
左丘说:“我有俄罗斯的医师执照,还有别的医生会来帮忙,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