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蹙眉,道:“你行吗?”
“不难。”江临琛摘下了眼镜,好几秒,才?又道:“比看着她吊在上面等飞机来简单。”
顾也闻言,感觉气息从口腔,鼻间逸散,还有力气。
他道:“好。”
顾也拿出了另一台专门联系内部人员的手机,刚要拨打?电话,便望见温随紧紧攥着一人的脖颈,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瓶酒。难不成是时候的算账?事后,也不该挑在这个时候。他眼神有些沉。
他没说?话,走过去,狭长的眼睛里只有冷意,“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温随望向他,脸上还是笑的,那笑却纤细得风一吹就要散掉似的。他低声道:“我让他现在派人送些东西过来,不然……我就把我掌握的东西流出去。”
顾也走近了几步,却望见,那男人竟正?是赵毅前。他这会儿?鼻青脸肿,涕泪横流的,像是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他斜睨了一眼他。
赵家是做轻工业的,户外器械,也包含氧气瓶。
……果然,他是个做事手脚下流的人。
但有一场混乱也是好的。
起码,温之皎被吊在上面“献舞”的事不会传出去,不会让她沾染莫名的议论。而且,也不该让她承受,承受那么多?……视线。
顾也抬手指了个方向,“那地方有应急装置。”
温随望着赵毅前,低声道:“听到没有?被抓进去你爹也能保你出来,但你转移财产的事,就不好说?了。”
他用冰冷的酒瓶贴了下他的脸,道:“听话。”
顾也向来不喜欢温随这种做事黏黏糊糊的人,转身往外走,可却还是忍不住用食指背部敲了下额心。感觉耳边实在是过于安静了。
那样一点事,她都歇斯底里的,如果现在,他也在那鸟笼之中,她还会那么安静的,握着栏杆吗?
没能彻底斩断的思绪在到处蔓延。
江临琛终于接到电话,操控着仪表盘,注视着屏幕上的代?码。他的额头与鼻尖尽是汗水。二楼看台处,下属们警惕地包围着陆京择,可陆京择却已?经握着栏杆,望着鸟笼。
转三圈后,她的位置会离这里近一些,能跳过来的话,他应该能抓住她。
陆京择听见心脏鼓动的声音,但他也不断地数着数。越是急切,越要冷静,他掐着时间,在那笼子?即将过来的时候,他喊道:“温之皎,跳过来。”
熟悉的声音一瞬传入温之皎的耳中。
她从一些眩晕中回神,身体贴向栏杆,想?要离那声音近一些。
温之皎现在仍然还有些恍惚,好像不知?道在哪里睡着了,醒来就在笼子?里了。她还以为要被卖掉了,结果是吊着看人跳舞。一开始她还四处望着周围跳舞的演员,又低头望那些矮如蝼蚁的人,觉得很有些新鲜,也有些怕。
可这笼子?转来转去后,她就只剩下眩晕和疲惫了。
当她顺着声音望过去时,却望见了陆京择,他贴着二楼的看台,伸着手,黑眸如墨。他冷淡的脸上满是笃定,“温之皎,跳过来。”
温之皎看了看几米高的距离,一时间有些害怕,道:“我不敢。”
陆京择道:“以前去人家果园偷摘的时候怎么不怕?”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刚刚见面也不是很愉快,但这样的话却并没有让他们尴尬。或者说?,只有温之皎有些脸热,她瓮声瓮气道:“不一样,这里……好可怕,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说?着说?着,突然鼻子?有些酸酸的。
陆京择的眼神柔和起来,望着越来越近的笼子?,低声道:“都一样,我接你。”
温之皎吸了下鼻子?,身子?却往前蠕动了下,贴着笼子?,手也握着栏杆。那门没有锁,她小心地推开,可顷刻间又望见几米的高度,还有哪些不断凝过来的视线。
她的手抖了下。
陆京择并不催促,他凝着她脸上的泪珠,话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