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方冷玉口中腥甜，如果没有顾凌的话，在他得知温阮做了这些事情后绝对会变疯，做出一些自己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不也是第三者吗？”

方冷玉的声线有些不稳。

“还是不被我哥哥承认的第三者。”

“而我，再怎么病弱，再怎么让你觉得厌恶，我依旧是温阮心中的第一位，他被包养是为了我。”

顾凌周身的黑气越发浓郁，他本想激怒方冷玉，却没想到自己却被影响了。

室内的温度不断下跌。

就在顾凌拼着损耗精血的风险想要对他出手时，温阮带着医生走了过来，于是失去理智的恶鬼找回了一丝冷静，强迫着自己变得清醒，因为一旦对方冷玉出手，顾凌不敢保证那时失去了理智的他不会对温阮下手。

哪怕有一丝可能性，顾凌也不会容许它出现。

于是在上空，俯视着他们。

医生们来了又走。

温阮将方冷玉抱在怀中，安抚着他。

“还难受吗？嗯？”

“哥哥。”

方冷玉靠在床前，就连呼吸都是费力的，却还是轻声道：“你可不可以多来见见我啊，我怕……我、我真的想每天都看见你，哥哥，陪陪我吧，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方冷玉说得很乱，声音带着哭腔，像是焦急的想要抓紧什么一样，温阮心脏抽痛，颤了颤眼睫，泪水浮现，“好，哥哥以后每天都来好不好？只陪着冷玉，什么都不做。”

“好。”

方冷玉垂着眸，眼中是一片平静，压根儿没有他口中说得那么害怕和焦急。

他只是想要温阮陪一陪他。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理由而已。

毕竟他的的确确很虚弱，很难受，也很害怕。

病房的另一侧，从未离去的顾凌歪头看着病床前的这一幕，黑气浓郁到恨不得现在就把方冷玉弄死。

“呵。”

“一个拿自己身体威胁温阮的蠢货。”

方冷玉没有出声反驳，反而在顾凌的眼底，越发抱紧了温阮，是又怎么样，只要他上钩就可以了，别说是让他拿身体威胁温阮，就算是拿命威胁，方冷玉都能做得出来。

他就是一只觊觎着自己哥哥的畜生。

哪怕半只脚踏入地狱，方冷玉都会拼着一口气爬回来。

他坏，他恶，但在温阮面前，方冷玉可以肯定自己展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好的一面。

“哥哥喜欢我吗？”他问。

“喜欢。哥哥最喜欢的就是冷玉了。”这句话温阮从小到大说了无数遍。

“嗯。”

温阮看着怀中的方冷玉，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上了病床，就这么抱着他，刚才医生说的话还如雷贯耳。

方冷玉的身体还在恢复期间，经不得一丝刺激。

温阮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一个家人了，他不想再次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离世，他害怕。

没有人知道温阮到底是怎么在一个个黑夜里舔舐着伤口、小声哭泣，接着第二天装作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人们面前的。

他在前十八年被方冷玉保护的太好了。

哪怕会有无数人惋惜为什么得心脏病的人不是他，哪怕自己在处处优秀的弟弟面前显得十分平庸，可在伤心时、在需要安慰时、在出了大事时，第一个挡在他面前的，永远都是方冷玉。

听妈妈说，他和冷玉出生时只差了两秒，可能是距离的时间太短的原因，所以方冷玉和温阮的身份在很多时候都对调了过来。

在很多时候，方冷玉要比温阮更像是哥哥。

“哥哥不开心吗？”

方冷玉感受到了温阮的情绪，十分低落。

他抬起头，却撞进了温阮的眼底，里面盛满了痛苦，哪怕温阮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就敛下了眼中的所有情绪，可方冷玉还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