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被视为远古时代人类制造的类人白色拯救装置。

传说中，在难以追溯的过去，它曾经能够言语。

而今，声带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消融。

它只是，存在着，遵循曾经的誓言，向所有需要帮助之人伸出援手。

全身唯余白色，剩下唯一不同的色彩便是那双湛蓝的眼睛。】

韦恩站了起来，双拳紧握，“这……不是死亡录像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某种荒谬的期待在他心中浮现，希望这漫长的折磨能够有一个终点。

【错误：该观测个体寿命不存在尽头，这仅为未来的某种可能性】

“克拉克。”韦恩开口，忘记了最初众人定下的约定，低头望进那双蓝眼睛，“你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这样，对不对。”

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孤寂的蓝眼在黑暗宇宙中，被新人类误以为是远古机械的那双蓝眼睛。

不该是这样的，那双眼睛不该一片空寂。

它们本该永远充满笑意，明亮如阳光，令人一眼便能看到希望。

肯特揉揉脑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那个声音告诉过我，我和其他可控的实验体不同，我是最‘完美’的，但也因此无法像意识体一样脱离躯壳回归毕竟我既不是意识体，也不是完全的人。

只是现在看来，我也并不完美啊，这不还是会被时间磨损吗？”

他依旧嘻嘻哈哈的，丝毫不为那荒凉的未来感到担忧，还有心情调侃自己的“全白”衣着品味，“至少不是白加黑的组合，不会被误认为是另一个独裁者我可不会做那种事。”

“而且，布鲁斯，你看，我始终和人类同行，对吧？我一直都是超人。”

你所期待的那个超人。

即使历经人类无法想象的岁月，我也依然未曾改变。

难道你不应该开心吗？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韦恩的手轻轻覆上肯特的脑袋，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至少……不会让你迎来那样的结局，不，你甚至没有结局。”

那被称为超人的拯救装置体内，是否还残留着那个名为克拉克的灵魂？

肯特信赖地点头，表示虽然他不觉得那样的结局有什么问题，但如果韦恩希望，他们可以一起努力。

“我觉得克拉克他能带着属于布鲁斯的东西满宇宙晃悠就很好，你觉得呢？”

6.

蝙蝠侠低头看着超人，这家伙一屁股坐在他脚边时，他真有种想给对方一脚的冲动。

按照选择的座椅的不同，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克拉克和布鲁斯，是伴侣。

肯特和韦恩，是搭档。

那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又算什么？

宠物吗？

虽然这是氪星人能力被收回的结果，这家伙喜欢在蝙蝠洞里漂浮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然而，现在，他只能乖乖地待在地上。

似乎是察觉到头顶的视线，超人抬头，自然而然地回答了蝙蝠侠未曾说出口的问题。

他轻声安慰道，让蝙蝠侠不用担心，他不一定需要活得那么久。

“我还有选择回归意识体的能力，可以在确保人类进入某个文明阶段之后离开。你”

不用担心我。

然而，这句话他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不确定蝙蝠侠是否会要求自己提前“离去”，毕竟他过去劣迹斑斑，蝙蝠侠未必会放心让他独自存在于世。

“我先看吧。”超人这样说道。

7.

【“我可以让你活得更久，布鲁斯，一个小小的奇迹，不会影响任何人。你的癌症对我来说”

窗外，夏日的蝉鸣此起彼伏，病房内却感受不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