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选择，克拉克。如果和人类在一起真的太痛苦, 你可以选择自由。”

“我自己吗？”

克拉克感到茫然。

祂们从诞生那一刻起，目标就被铭刻在本能中，意识体从未有过所谓的选择权利。

他看向布鲁斯，然而对方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后脑勺，似乎完全不打算干涉他的决定。

或者说, 无论他怎么选择, 对布鲁斯来说都无所谓了？

那个自己共事了十年的搭档, 自己看着成长的人类, 那个自己亲手推开，也许永远无法再拥抱的爱人。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克拉克低声问道，“毕竟，未来的我，的确杀了那么多人，也伤害了你，即使那个他做出了牺牲，对我来说并不够，我还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曾怀抱破坏一切的想法。”

布鲁斯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留下，你需要改掉很多坏习惯。比如，阅读人类的内心。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窥探他们的想法，火星猎人都不会这么做。”

克拉克张了张嘴，声音中带着某种迫切的恳求：“教教我，布鲁斯。你教教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喜欢人类，我希望他们都能获得幸福。但是，单纯的宇宙意识不能插手你们的人生。”

我想保护你，我想和你说话，我想

“我想留下来。”

布鲁斯听完，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撑着膝盖站起身，顶部的红太阳灯依旧照射着。

背叛留下的伤痕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即便用全新的事物填满，那些伤痕依旧会存在，无法完全消失。

“那么，就从今天开始，靠你自己的眼睛来判断人心吧，克拉克。我会看着你的。”

话虽如此，但布鲁斯心里清楚，如果克拉克再一次陷入疯狂，他所能依仗的唯一手段就是毁灭日病毒。

他走到蝙蝠电脑前，开始思索如何牵制这个有前科的氪星人。

毕竟，就算是信任且爱着意识体的灰蝙蝠，也早已为最坏的情况做好了准备尽管那控制器现在已经被他们做成了结婚戒指。

克拉克也站了起来，玛莎曾教导过他，如果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

这并不是为了消除已经造成的伤害，而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

“对不起，布鲁斯。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或者希望我去做的事情，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做到。”

布鲁斯转过身，看向克拉克那双充满认真神色的眼睛。

一个无解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或许，如果他能早一点看穿克拉克的真相，33号宇宙就不会诞生。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已经发生的一切。

7.

“我需要一个克制你的计划。”

布鲁斯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克拉克并没有反感，反而皱起眉头，认真思考起来，仿佛这样的讨论在他们之间早已习以为常。

“那位，02-33，采用了什么方法？”克拉克问道。

“心脏附近的氪石炸弹。”布鲁斯答道，他还记得欧米伽听到这个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像一只护崽的蝙蝠妈妈。

克拉克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皱着眉笑道：“嗯……这个的确高效。只是，你觉得，把这个当作礼物送给别人，是不是太忽略收礼人的感受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调侃。

布鲁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

被布鲁斯的话刺了一下，克拉克没有反驳，低着头，承受着这份讽刺。

毕竟布鲁斯说得对，如果没有人类日志的帮助，他不见得能比同位体处理得更好。

“那个控制器，我没办法像他那样做出来。”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略带遗憾地说道。

布鲁斯正在蝙蝠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