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舍不得。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见招拆招,先夹着尾巴做人。

玄关处只摆着一双拖鞋,想必是华斯礼的,章凌不敢乱动,只好脱掉鞋,穿着短袜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房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装修十分简洁,单调的黑白灰三色,看起来跟华斯礼本人一样,冷冰冰的,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章凌稍稍放松了一些,在沙发上坐着等华斯礼回来。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了慵懒的脚步声,他急忙站起身,手足无措地看向玄关。

华斯礼正在弯腰换鞋,抬眼看见章凌露在姜黄色短袜外的小截脚踝,很白很细,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从柜子里翻出一双新的拖鞋扔给他:“穿这个,先去洗个澡,浴室在你的右手边,收纳柜里有干净的浴袍。”

章凌“啊”了一声,捧着连吊牌都没剪的拖鞋,支吾道:“不……不是给我上药吗?”     ③203359402

“当然是洗完澡再涂。”华斯礼挑眉道:“也没打你头啊,怎么这么笨。”

章凌:“……”

他很想举起鞋子往华斯礼的脸上砸过去,但理智让他硬生生收住了,故意大踏步走进浴室,“砰”地摔上了门。

太憋屈了,老天怎么不降一道雷劈死这个傻逼!

章凌眼里冒火,边调水温边诅咒华斯礼明天出门被车撞。

心情不好,洗澡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用了点力,等他出来拿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时,才发现锁骨那里被自己搓出了好大一块红印。

不痛不痒,但是极其影响观感。他拢了拢浴袍的领口,胡乱吹了会儿便走出去,华斯礼早就准备活络油和膏药在等他了。

华斯礼看向他被热气蒸得发红的脸,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过来。”

章凌一声不吭地过去坐下,他没怎么认真吹头发,发尾还很湿,积蓄的细小水珠缓缓落下,顺着颈侧、锁骨慢慢滑进更深的地方。

华斯礼的眼神在他锁骨的那片红印上停留片刻,拧开活络油的盖子,倒在手心揉开,示意章凌:“转过来,把睡袍脱掉。”

“哦。”章凌曲起一条腿放在沙发上,侧身褪下睡袍,白皙的上半身缓缓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胸口也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平坦的,虽然瘦,却微微起伏出两团软肉,上头凸起的红樱晕开一圈粉色,很圆润的样子。

华斯礼目光向下,章凌的腹部果然有一块青黑,和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那是他用拳头打出来的,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静静地看了会儿,浑身突然窜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有点热,有点心痒,令人抓心挠肝,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你到底擦不擦?”初夏的夜晚还没那么热,章凌光着身体,有点凉沁沁的。

华斯礼骤然回神,指尖沾了药油,轻轻地涂在受伤的地方,药油更凉,接触到的瞬间章凌没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华斯礼动作一滞,那种心痒的感觉更加汹涌了。

“闭嘴,疼也忍着。”

“操。”章凌闻言,火气又上来了:“谁说我疼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很冰啊!”

“是么?”华斯礼整个手掌都贴上去,用力按了按:“那现在呢?”

不热,但是开始疼了。章凌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故意的。”

华斯礼被他这么一瞪,心脏和掌心都像着火了似的,烫得脑门突突的跳。

为什么会这样?

章凌不适地往后挪了挪:“差不多了。我可以走了么?”

黄毛应该已经出门了吧。比起和华斯礼待在一起,他更宁愿去网吧。

“还有一个地方没擦。”

华斯礼探身靠近,就着手上滑溜溜的药油掐住章凌的腰把他翻了个身:“趴好,别乱动。”

幸好沙发够宽,即使这么大的动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