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明曾经与这家公司接触过,但因为发展方向的不同最终没有达成合作。实际的内情是行业多年的贵人在去年私下透露的。

急着赚钱的傅天没有详细考查或多方打听这家公司的情况。上行下效,一份偷工减料的报告也没有辨别真假*。

虽然这家外企最后结算了款项,但为时已晚。沉迷赌博的傅天让公司迅速陷入即将崩溃的危机。

理所当然的,傅家找上了傅玄。一开始当然是被拒绝了,于是这帮老头老太太三番五次地来哭诉。最后傅玄没有完全不讲情面,指了一条路。

傅家的产业最后被拆分合并进了一家大厂,拆分后只留下了生产线和一些技术人员。企业的名号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意义,只留下了无尽唏嘘。

树倒猢狲散,合并结束后,还清各项贷款,各家都分了一笔钱,却都默契地遗忘了曾经众星捧月的傅家长子。

但这并不代表傅天就一无所有了,他手里依旧有父母留下来的两套别墅,市场价都在千万以上。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

但是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失去了金钱,权力,社会地位,甚至家人后的傅天日夜酗酒,来打扫的阿姨以为傅天死了,吓得把电话打到了傅玄这里。

清醒后的傅天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终日也不说话。

唐青联系了几个同学,把傅天转去了省精神卫生中心。确诊酒精上瘾和中度抑郁。但是上瘾问题并不是国内的专长,唐青最后打听到大学学长正在工作的一家欧洲的戒酒疗养所。

因为药物作用,傅天手抖得勺子都握不好,只能阿姨一勺一勺喂*。

看着这样的傅天,唐青心里更多的是五味杂陈。太多东西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改变。

但是这一切都是傅天自己行为所带来的后果,以后的人生如果度过,也取决于傅天的选择。

尽管看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傅天和傅玄,实则是长于同一根藤蔓上的果实。

如果说两兄弟有什么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或早或晚,他们都会想要毁掉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又是一个满月。

看着天边的月亮,傅玄的手一下一下敲在大腿上。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唐青发来的消息。

“马上下来了。”

看着短信,傅玄轻轻弯了下嘴角。又抬起头看着窗外,盯着酒店的大门。

今晚是唐青的大学同学聚会,傅玄下班后没有回家,在外面吃了饭,就在酒店下面等着接人。

路边昏暗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到枝叶的颜色,绿得像一种能流动的液体。南方的夏天,漫长得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五个夏天,客观上来说,傅玄对两人现阶段稳定的关系很满足。

酒店的大门转动,脸上漾着笑容的人三五成群地出来。

傅玄看到唐青的身影,打算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但是唐青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两个人在笑着说话。

看清了人脸后,他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唐青大一的初恋。

两个人当时只短暂交往了两三个月便分开了。但是对方是大一届的学长,为什么会在这个同学聚会上?

不知道是在聊什么,唐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投入的样子。

“把车开过去。”傅玄放下了手机,开口吩咐司机。

一辆崭新的迈巴赫停在了酒店门口,车窗上贴上了深色的膜,没人能看见车里面的人。

门打开了但是却没有人下车,只能看到一双坐在阴影里的长腿,明显是来接人的。

在各种低语里,傅玄听到了唐青匆匆道别的声音,然后迅速坐进了车里。

司机把车开到大路上后,他又挪了过来,靠在了傅玄胳膊上。

“今天怎么把车开进来了?平时不都是在外面等的。”

淡淡的酒味从唐青身上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