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课间,教室内学生渐渐走空,去走廊透气的透气,买水的买水,宽甬室内转瞬没剩几个
沈渝将黑板上重点标记的错题步骤,一笔一划认真抄眷在错题本,打算在今天放学后,问问江湛。
他和对方差距太大了,一个是众星捧月遥不可及的年级第一
一个是稳居下尾的差生
虽然他和江湛约定是半年,但他又有些渴望,哪怕最后结束,也希望能有机会和对方还有见面的机会
就算能默默看到他也好。
“这次的新生文艺汇演,还是江湛代表我们系表演吗?”
“不知道诶,上午第一节课,赵老师不是叫江湛出去了吗,可能就说这事呢,毕竟去年我们系就得第一,今年不出意外肯定还是江湛。”
“那就好,前两年江湛那大提琴拉的也太好了,真的好想再看一次啊,真的太帅了,189身高,天蝎座,那身材比例啊啊啊。”
“当时我就坐在第一排,真的鸡皮疙瘩四起能懂吗,唯一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矜贵,白净,那衬衫下的腹肌,简直主人中的主人。”
“啊,好想他用琴弓挑起我的下颌啊,那如墨似玉的眼神,施舍一眼我就不行了。”
“别说了,我也是,好期待他这次的汇演啊,我一定要抢占前排。”
“......”
讨论闲聊声入耳,沈渝握紧的签字笔啪嗒掉了
他微抬头,侧耳听去。
沈渝莫名瑟缩肩头,抄题的心思也没了。
心头全是新生文艺汇演
作为A大最大的迎新晚会,也是各年级各班,除去成绩外比拼最严重的时候,有的系学生甚至为这一天,提前两三个月练习乐器,声理。
而江湛也是因为大一时那首
what makes a classic cello Piece
开始在A大和其他学校论坛名声大噪
那天也是他不受指引开始偷窥尾随对方的起点。
盛大礼堂内,男生一席白色衬衫锁骨下方解开两颗,袖口被挽起,修长冷白的指尖摁动琴弦
微暗白炽灯从他逐渐展露出凌厉的侧脸打下,高挺鼻梁,拉出立体黑色剪影,冷冽严谨,沉郁神秘。
委婉绵延音色急转直下,如同在令人酩酊的夜晚,白烟滚滚轰隆隆地秋雾下,穿行在枯黄树叶的林间。
禁忌的黑色丝带缚束住来往者的双目和灵魂,被步步引领至那漆黑又隐秘的沼泽深处
树影陡樾长影分出数条触手,慢慢从泥地下往上攀爬,最后在人无知无觉中拖拽住来者灵魂和赤足
引诱人往下坠。
冷空气,泥泞,水渍,不断泅入鼻息,蔓延至喉管
窒息,窒息
直至不断下陷
下陷
下陷。
直到表演完后,沈渝都没从四周那极度痴迷又呐喊尖叫的环境下回神,像是诱使神明一步步跌落泥潭,变为所有物。
对乐理极为共感的他,在琴音戛然而止的那一瞬,心跳骤停,沉浸在其中被那种病态又沉郁的情感震的说不出话
直至演绎结束,才开始缓缓抽气。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和泰戈尔的诗句共鸣。
我塑造着你
以我满腔的温存
你属于我
在我无边的心空飞骋。
“沈渝赵老师喊你。”桌面被敲响。
沈渝笔尖一歪,划拉出长痕
他抬眼,回:“哦,好,我现在去。”
将笔夹在书本里合上,沈渝起身往教室外走。
赵老师喊自已有事吗?
可这几天他也认真听课了,眼神也没乱瞟,睡觉,连上厕所的次数都减少了。
难道是这次的成绩,试卷?
还是其他什么...
转到这个系的一个月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