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手背抬起,用力捂住口部,他的恐惧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是全身细胞都在散发着怆动,尖叫。
x。
他,他来了。
他就这样屏住呼吸紧盯着前方,雨水还在噼里啪啦打在藤蔓在滑到他眼珠里,他涩的要命,却不敢眨眼。
黑,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能用耳骨去辨别声音位置,铁制刀具还在发出沙沙声,又近了一大段。
沙沙
沙沙
沈渝喉咙发狂跳动,手背甚至被他咬的淤青,布满牙印
可他不敢松口,因为喉管正不断在往胸腔里溯气,在一个劲的想从口腔里冲出去尖叫。
踏
又迈一段。
沈渝干涩地吞咽口水,他知道,他应该就在几步之遥了。
太近了。
近的他发麻。
黑夜中每个声响都被无尽放大,每一步在模糊漆黑中都像是踏在他心脏,带来割喉的压迫感。
沈渝紧张的眼球慌张地在两边左右转,手脚死死缩紧。
生怕从哪里露出衣物布料在外头。
雨愈发大了。
如无数颗钢珠般砸向地面,裹挟着雨水肆虐,将遮挡藤蔓吹得左右摇摆晃动。
沈渝缩动肩,剧喘,嘴巴里塞满潮湿和恐惧的气味,像是雨后青苔湿哒哒往喉咙里爬。
他开始听不到脚步和刀具划动声了。
一切就像是静止,只有雨滴敲打声。
难熬的要人命,又冷又痛。
就当沈渝想扒开点藤蔓往外看时。
轰
天边划过一道刺目闪电,整个天撕裂开,亮如白昼。
“嗬...”沈渝扒拉枝叶的手僵住,手背里喉咙气息破碎。
视线内。
一道黑长萧峭身形撑着黑伞,静静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雨夜,鬼魅又阴森。
他的另一只手拖着把电锯,电锯利刃还抵在草坪里。
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切割长痕。
男人轻抬伞面,夜色模糊他面容,冰凉雨水顺着他脸颊而下停在下巴,最后再坠入草坪。
冰冷空洞的眼神,肃杀的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死神,极具压迫。
沈渝哪怕只停留在那张脸一秒,脑中和身体也全是触目惊心四个字。
踏
男人开始走动。
电锯发出滋滋声。
“呜呜”不要,沈渝手背死死堵住唇腔,身子开始往墙面上挤,双脚不断在外后蹬。
别过来!
别!!
踏
踏
踏!
鞋底和水溅起最后一道声响,脚步停在沈渝面前。
雨水打在黑色伞面不断发出溅动砰砰声。
“嚇”沈渝胸腔下弯,闪电下反光的电锯刀刃和鞋面让他呼吸粗重急促,大脑快缺氧。
他咬紧舌尖,泪水混着雨水往掌心掉。
走开,走开啊!!
雨水敲得太厉害了,混着心跳,又乱,又凌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