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时雪不愿再纠缠,转身离开,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累。

血迹顺着她的手流下,外头冷的厉害,很快就冻成冰碴。

身后传来脚步声,楚时雪回身就将匕首插下,却被宁川拦住。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抽出帕子,为她擦拭手中的血迹。

“你都瞧见了?”

“嗯,公主干嘛要弄成这样?这些事派臣去做可不脏了公主的手。”

楚时雪抱住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止不住的抽泣,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可怜的紧。

“我太害怕了,若是承倾的身子不好该怎么办?”

“我恨不得杀了楚时溪,可我不能那么做,母后不会同意的。”

“可母后明明是最难过的那个。”

宁川没说话,蹲下身,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公主莫怕,有臣在,臣会护着您。”

哭累了,楚时雪被他抱起,头埋在他的脖颈上,沉沉的睡去。

等回到长乐宫时,正巧迎面撞上楚云琅,他皱了皱眉,但没说话,任由宁川将人送了回去。

“臣知罪!”宁川跪在雪地中,对着楚云琅俯首。

“你罪在何处?”

“臣不该有觊觎公主之心。”

楚云琅扫了他一眼,点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敢与承担。

“起来吧,日后护好公主,皇后那朕会去说。”

虽说二人年龄差了许多,但瞧时雪那样,应当也是喜欢宁川的,楚云琅不愿做棒打鸳鸯的事。

灵溪寺内。

忘忧已经许多天没来找过锦乐,锦乐无聊的紧,只好眼巴巴的去禅房找他。

彼时忘忧正跪在蒲团上诵经,听到动静也未回头去看,只是闭着眼手中拿着佛珠。

一颗石子滚落在他的腿边,他皱着眉睁开眼,回头看去:“做什么?”

“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玩了,我们一起起捉麻雀吧!”

冬日里,这是她最大的乐趣,她能感觉到忘忧对她格外冷淡,但偏偏她以为忘忧只是因为皇兄不高兴了。

“锦乐,回房内,我与忘忧有话要说。”空隐大师从佛像后走出,看向锦乐。

锦乐还算是听话,点点头,便小跑着回了房内。

“离寺一趟,可有收获?”

“弟子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忘忧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为何天底下,会有人对至亲出手?”

“自然是有所图。”

“人生来便是如此,生来的一刻,便是自私的。”

忘忧还是不大明白,疑惑的看向他:“师傅,何为自私?徒儿不明白,至亲之人除了性命所图,还有何可图?”

“钱财,地位,幼时会争夺父母宠爱,长大后会争夺地位钱财,人年岁越大,祈求的东西也就越多。”

“人生来如此,你还小,不懂的事情太多,倒也正常。”

“那锦乐呢?锦乐为何要给他兄长投毒?”

空隐大师睁开眼,看向忘忧:“他兄长,便是他一生的劫。”

“他二人相生相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就算锦乐不给她兄长投毒,她兄长也绝活不过十岁。”

忘忧的心“咯噔”一声,仿佛止住了呼吸 他不解的问道:“师傅?为何?”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为何就活不过十岁?

“双生子,龙凤为祥瑞,可偏偏这凤吞噬了龙的气运,从我第一眼瞧见锦乐的时候,便知晓了。”

“那师傅,可有破解之法?”

空隐缓缓离开禅房,声音却传来:“顺应天道,莫要人为,那孩子野心太大,终究会害了自己。”

最终,承倾还是没有挺过这个冬天。

锦乐站在牌位前,一滴泪都流不出,她不明白,从小到大任由她欺负的皇兄,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