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雪一愣,连忙追了上去,“跑什么?”

“母妃出事了!”辰安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发慌的不行。

回到长乐宫,瞧见宫人一盆一盆的端出血水,辰安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软了。

他冲进殿内,大喊:“母妃!母妃!”

眼神本有些涣散的姜知遥,重新聚焦了视线,喃喃的说道:“安儿。”

“二皇子,去偏殿等着吧。”夏莹眼里含着泪,拉着辰安的手就要向外走。

“母妃!安儿在外面,母妃!”小辰安闻着血腥味,眼泪“唰”的流下来,一把甩开夏莹的手。

姜知遥重新发力,不过片刻,便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音洪亮,不似早产儿那般。

“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

姜知遥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此时瘫倒在床上,下体隐隐有血流出,稳婆们心中一慌。

“不好了,娘娘的血止不住了!”

春华连忙拿起参片塞入姜知遥的口中,“娘娘,五皇子还小,你千万要挺住!”

姜知遥的眼神涣散,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与今生,犹如走马观花一般,“让,产婆们出去...”

春华连忙挥挥手,产婆们抱着孩子走出了产房。

“阿遥...”楚云琅从房梁处跳下,眼里带着泪,紧紧攥住她的手。

“云琅,好累啊。”姜知遥轻笑道,说话也没了力气,她强撑着。

楚云琅握着她的手,为她清理着发丝,“阿遥,不要睡好不好。”

春华还在她下身为她处理撕裂的伤口,疼的姜知遥说不出话来。

“云琅,不要争了...带着孩子走吧,带他们离开皇宫,好不好?”

外头辰安瞧着稳婆抱着个奶娃娃,却不见母妃,他连忙问道:“母妃呢?”

“二皇子,娘娘眼下歇着了。”

他手心的香囊愈发滚烫,似乎要将他的手灼伤,他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母妃!”

姜知遥微微偏头,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对着他招招手。

“要听话...”

即便他年岁尚小,如今瞧着母妃的模样也知道了害怕。

“母妃,不要丢下安儿,母妃!”

最后,姜知遥没有力气睁开眼,只能闭着眼,听着产房内啜泣的哭声。

辰安跪在床榻前,感受着香囊愈发滚烫,他抓起香囊,放到姜知遥的手上。

“母妃,这是你给儿臣的平安符,母妃能不能醒一醒?”

“血止住了!”春华抬起头,满头大汗,露出惊奇的表情。

姜知遥的呼吸慢慢变得匀称,春华走上前为她把脉:“太好了,娘娘无碍,只是过于操劳。”

楚云琅一颗心终于落下,看着她手中的香囊,连忙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辰安也擦去眼角的泪:“是之前母妃去灵溪寺时,空隐大师给母妃的平安符。”

楚云琅打开香囊,不知何时,香囊已经化成了灰,不再滚热。

“照顾好你们娘娘,若有事就去找徐太医。”楚云琅收起那荷包,消失在了殿内。

他有件事要确认一下,方才明明阿遥脉象变得薄弱,怎会这符纸刚放上去,人就止了血?

辰安一直守在榻前,楚时雪则是在外头守着刚出生的弟弟,心里也急,但皇子跟前不能离人。

其余的宫人都在收拾内殿,只有容云和她守在五皇子身边。

上和宫内。

淑妃也生了,只可惜是个死胎,还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她面色平静,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的孩子!”下一秒,她在产房里痛哭!

楚云璟迟迟未听见婴儿的哭声,便知道此胎凶多吉少。

他草草的看了眼那死胎,脸色铁青,似乎在腹中就已经死了许久。

“安葬了吧。”他叹口气,缓缓的走进了产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