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叫我一起呢？刚才我们坐的秋千附近也有很多玫瑰，为什么不直接在附近挖？”

“不是玫瑰！因为，因为那些都不是玫瑰…”太过年幼的孩子语言系统还很生涩，大部分的说话表述都来自模仿，情绪一激动便开始变语无伦次，“我想送给你玫瑰，但那些都不是真的玫瑰！”

“不是玫瑰？那会是什么？”

我知道万知有和哥哥一样很喜欢看植物类的科普书，对植物品种有一定了解是肯定的。

“是月季！”在我变得错愕的表情下，他又继续说道，“以前院子里种的都是纯种的玫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换成了月季…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之前找到剩下的唯一一朵玫瑰了……月季、蔷薇和玫瑰长得很像的，它们杂交出来的品种超级多，现在市场上能见到的‘玫瑰’都不能算玫瑰……”

放在先前，我可能会惊讶于热烈的兴趣甚至可以让几岁幼童都能变得泛泛而谈。但现在，我脑海中浮现出那让人过目不忘的红白双色花朵，心里突然产生一个不妙的猜想。

“…小知有，那你知道这个月季的品种名吗？”

“我好像听爸爸说过…”万知有眨眨眼睛，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片刻后回答道，“叫红双喜！”

红，披红挂彩。喜，喜气洋洋。以及双…好事成双。

哈。

这几个字在中文里都是蕴含吉祥如意的寓意。人们将这么多字眼叠加在漂亮的花朵上，就是为了寄托祝福。可也是这份向往美好的“愿望”，却在这个将我和哥哥一并吞没、如同深渊的地方显得不切实际。

假装呼吸加快的人不是自己，我故作镇定地微笑看向万知有，轻轻提出最后的疑问。也是使我头皮一阵发麻的问题。

“那朵花…为什么要挖出来，还把刺全部都拔了？”

“为了不扎手呀！”像是不理解我这个大人为什么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万知有眼睛都瞪得圆圆的，“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而且小玫瑰也只剩下它一个了，不应该好好保护起来吗？但我被刺扎到了会很痛，所以把刺全部都拔掉，再把它放水里供起来，难道不够对它好吗？”

…可是，刺是它保护自己的武器啊。经受住风吹日晒的考验，得到阳光和雨露的勋章点缀自己，才是对一朵花来说是最适合的结局啊。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万知有似乎并不完全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不，或许说，我一开始就带着滤镜看他。

我突然意识到某个事实。一个一直以来都被我刻意忽略但确实存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