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槿洲又理了理自己的仪表,看见我隐忍想发作的愤恨模样,得逞的笑意更显。他手插进裤口袋里,靠在门口的身形修长优雅。不过也只有一会儿。
“生日是密码。”扔下短短一句话,他便扬长而去。
我请助理把衣服放下就出去,待他关上门确认离开后,我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进浴室,抬手打开了淋浴开关。
…希望水能带走我身上的污秽。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我能比现在更干净一些去见哥哥。
在太阳落下前,我终于推开了那扇门。
整间屋子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卧室,用起居室形容应该更为贴切。时间似乎于此停留驻足许久,这里干净整洁,又保留着许多的生活痕迹,就像曾住在这里的主人从未离开一样。
我心脏砰砰跳,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浑身细胞也都在一瞬间欢欣、跳跃起来,眼前出现一个模糊却轻盈的轮廓。从窗外归来的轻风给他编织出身影,晚霞也为他渡上一层如本人般的温柔边缘,他就站在窗口处,无声地微笑着,眼底是星星一样明亮的碎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温柔又悲伤的眼神看向我。
我只觉得鼻子发酸,又不敢上前,只能拼命地眨起眼不让眼泪模糊视线,站在原地死死盯住他,看他踩着日暮余晖翩翩起舞。
书桌上放着被翻开三两页的书哗啦哗啦响,或许他曾坐下来认真读过;阳台上有几盆含苞待放的多肉,或许他曾拿起手边的水壶浇水过;飘落的纱窗之下,他或许曾抱着膝盖坐在窗边,静静地看日落星升。
他在这金丝囚笼里都想过些什么呢?大概只有阳光、雨露和星辰偷偷听到过。
他被困住在小小的深井之下,抬头只能看见小小的一片星空。暑往寒来见证他的孤独和痛苦,在最后带着他一起奔赴了与轮回的邀约。
一舞终于谢幕。
他转过头来,赤裸着下半身,仅有宽大的体恤堪堪盖过大腿的一半。那件体恤印有的巨大logo颜色比我记忆中的还要显眼,恍惚间,我感觉仿佛回到了上大学前分别的那天。
只是物是人非,我们也不再年少。甚至原本应该一起向前奔跑,彼此却被时间冲散,从此杳无音信。
他朝我挥了挥手,嘴唇在慢慢地动,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场景使我熟悉得像是又在脑海中放映了一遍。
“阿彧,再见。”
昙花仅此一现,南瓜魔法的作用总会消失。他在我眼前消失了,就像…从未来过。
这次是真的,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跪倒在地,蜷缩起身体号啕大哭。心头就像有一块很重要的部分被生生剜去了,痛得我只能用撕心裂肺形容,双手死死攥住胸口的位置就像试图制止血肉从不存在的创伤里涌出,涕泗纵横糊了一脸又仿佛浑然不知。
房间里很安静,我也因体力不支,哭声渐渐减弱下去,但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滚过眼眶掉在地上。极度悲伤让我头晕目眩,我从地上爬起来,呆滞望向夕阳落下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夜幕就要降临了。黑暗又要到来。屋子内视野暗淡,我收回视线,无意中瞥见一抹微弱的亮闪转瞬即逝。
本能地觉得不对,或者说现在风吹草动都能拨弄我的神经,我凝神望回去,蹒跚着步伐靠近。
不是错觉。确实…有什么东西。
我抬手,从柜子下层和窗户边缘之间捻出那枚反光的小物件,又碰到像纸一样的质感,费了些力气才摸黑掏出来。
是两枚素戒。和一封被折20-55-14兰生柠檬更新得很小的纸张。
那位置确实隐秘,要想发现缝隙中的亮光,昏暗的环境和恰当的低矮角度缺一不可,哥哥很聪明。
我半天才平复好心情,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开灯,在不破坏其他陈设的基础上小心翼翼搬走一张椅子,郑重其事地打开信封。
“阿彧:
见字如面。离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