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巴日思,就是狮子的意思。”两人站到马厩前,哈日查盖指着其中那匹红褐色的马说。马儿十分乖顺,听到自己的名字,主动伸长脖子来蹭主人的手:“你应该认得它。”
“嗯。”
顾如意当然认得,这就是两人初次相遇那天,哈日查盖骑得那匹马。
巴日思仿佛也认得她,转换方向朝她而来。
顾如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巴日思。”哈日查盖呵道。
巴日思委屈地缩了回去,走到另一匹马旁边蹭了蹭它的脖子。
顾如意忽然注意到那匹马的肚子格外圆滚。
“它这是…怀孕了吗?”
哈日查盖点了点头,从旁边抓了把干草递到它嘴边:“对,它叫其其格,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生了。”
顾如意却并未搭话,她还对那晚母羊早产时的场面心有余悸。
其其格咬过干草,哈日查盖便松了手。
他回过头发现顾如意面色不佳,还以为她被冻得受不了了,主动开口提出结束这场参观学习:“行了,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顾如意也确实觉得冷了,才在外面待了不到半小时,鼻子耳朵都冻得生疼。
她默默地在心中的规划表上写下了一行字:一定要买个羊皮袍子!
跨年
吃过晚饭, 天已经完全黑了,顾如意帮忙一起整理好桌子,站在窗前望着茫茫夜空呆了半天,赶在?哈日?查盖哈日查盖出来前闪身进了卫生间。
门在?身后合上的瞬间, 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双腿一软, 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而后曲起腿,用双手环抱住膝盖, 把脸埋了进去。
整个下午,那通电话里的对话, 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再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上演。
“如意, 你们是亲姐弟……”
“如意, 我们?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
“如意, 你?是姐姐, 要多帮衬兴业……”
直到此刻,她再也没办法维持脸上那张脆弱不堪的面具,只想躲起来静一静。
卫生间与厨房一墙之?隔,隔音并不好, 她能清楚地听到水流声以及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像是一场算不上和谐的交响乐。
没过多久,水流声停了, 可有?些东西开了闸就没那么容易关上了。
紧跟着有?脚步声响起, 越走越远。
哈日?查盖走进房间,第一眼下意识看向炕梢, 却没能如往常般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先是一愣,随后在?心中估量了一番,猜测她可能是去隔壁找苏日?娜了。
念头还没来得及落下,背后忽然传来敲门声,哈日?查盖打开门,发现居然是苏日?娜,他留意一下她的身后,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那顾如意去哪了?
苏日?娜进了门,笑嘻嘻地把怀里的托盘往前一送,说:“我额吉新做的奶豆腐,让我给你?送一块。”
“谢谢。”
“如意姐呢?”苏日?娜探头往屋子里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我正想问你?。”哈日?查盖接过托盘,眉心微皱:“我以为她去找你?了。”
苏日?娜摊开手,摇头否认:“没有?啊,我吃完晚饭就过来了,没看到如意姐。”
“哦。”哈日?查盖转身往厨房走,语气平淡:“那估计是出去溜达了吧。”
苏日?娜觉得奇怪,低声嘟囔了句:“这?大晚上的,又冷又黑,有?什么好溜达的。”
说罢,她转身把门推开了一条仅容人脑透过的缝隙,把脑袋伸出去,连声大喊:“如意姐!如意姐!!!”
大有?一副要凭借嗓门把人喊回来的架势。
顾如意其?实从苏日?娜进门开始就听到了。她站起身,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和鼻子红得吓人,发丝凌乱,打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