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查盖站在旁边,盯着她看了许久,灼灼目光像是?要把她给融化掉,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抠进?肉里,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挑开她的发丝,露出后?面的白净小脸。
指腹轻点她眼尾,而后?一路向下?,细细摩挲,最后?落在红唇之上,用力一捏。
“嗯~~”
顾如意?无意?识发出一声呢喃。
哈日查盖吓了一跳,猛然回神,还以为把人给弄醒了,赶紧松手,逃也似地奔进?蒙古包,背后?抵着门?板,心跳得飞快。
事后?他再想起来,觉得自己特别好笑,明明在自己家,却搞得像在做贼。
等了几分钟,又没动静了。
哈日查盖回身,悄悄把门?拉开一道缝,往外面看,发现她原来没醒,于是?又跨出去。
这次倒没再做什么,只是?站在旁边,久久地凝视她。
他在等,等一个解释。
......
顾如意?心情实在是?好,晚饭时硬是?多吃了半碗,惹得宋闲静一个劲儿地瞅着她笑。
深夜,她倚靠在床头,只留下?一盏夜灯,朦胧昏黄的灯光下?,她执笔在第一条上那个偌大的“缠”字上画了个圈,然后?在右上角执笔挥毫写下?一个“十”字。
方法奏效了。
顾如意?原本准备了很多条办法,打算一一试验,却没想到只第一天?就有了突破性?进?展,实属出乎预料。
依照今日成果?来看,不出十天?,她就能攻破对方城门?,攻城略地。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判断大错特错了。
最后的办法
一连半个月, 哈日查盖对顾如意的态度都停留在第一天那样。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想来这也行, 也就多做一碗饭的事儿。
顾如意从那晚的信心满满,逐渐变得丧失斗志, 整个人就像菜园里那被太阳暴晒的黄瓜似的, 蔫了吧唧。
她觉得自己比草原上夏日里的毒蚊子?还烦人,可谓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可哈日查盖就像个完整的鸡蛋, 蛋壳上找不出任何缝隙,让她无处下?嘴。
终于有一天, 顾如意再也忍不住脾气, 一大早冲进院子?, 拦住他的去路。
哈日查盖根本没理,绕过她就想走。
他每往前走一步,顾如意就跟着往后退一步, 一张小脸紧绷着,意思摆得明明白白。
哈日查盖被扰到烦了,终于掀起眼皮, 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 语气不咸不淡:“顾如意, 你到底闹够没有?”
“哈?”顾如意气到失笑:“我还想问你闹够没有呢!”
火星落入柴堆, 火舌忽地猛起,迅速蔓延, 双方都?憋着股气, 谁也不肯退让,剑拔弩张。
就连原本窝在院门口栅栏边的班布尔也敏锐察觉到气氛微妙, 于是“嗖”地起身,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顾如意深深呼吸,企图强压下?心底躁动,但没能成功,连日来的忍气吞声,笑脸相?迎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集体爆发,来势异常凶猛。
都?说?追人就该有追人的态度,姿态放低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可她就是忍不了了。
无非是她打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会失败,早在心里设定好了结局,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觉得委屈也是因为打定注意认为哈日查盖还对她有感?情。
说?白了,就一个词:恃宠而骄。
“哈日查盖,我们聊聊。”
她生着气,说?起话来语气硬邦邦的,听着不像请求,更像是找人约架。
哈日查盖同样也在气头上,垂眸冷眼看?她,就是不肯松口。
在这点上,他或许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半个月来,她天天都?来,比上班打卡都?准时,好话赖话说?了一箩筐,却没半句软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