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如风一般到来,又如风一般离去?,扬起一片尘土和尾气,于这片草原来说,实在突兀。
直到烟雾尽散,顾如意?突然发现,车子原本所在的位置,绿草被压平了,留下两道极深的车辙印,露出里面的黑褐色土壤,沿着他们来时?的路,一直延申至远方。
宛如在这片大?地上留下了两道疤痕,触目惊心,丑陋不堪。
至此,她忽然就懂哈日查盖为什么脾气不好了。
“那里...还会长出草来吗?”顾如意?迟疑道。
哈日查盖没?吭声,走过去?,蹲在车辙旁,用手捏起一撮泥土,端详半天,告诉她:“不知道。”
谁也说不准,如果草根被破坏,那里很?可能就要永远保持这副模样了。
顾如意?长叹一口气,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外人的到来终究是破坏了这片草原的宁静,如果刚才那行人真的将民?宿开起来,来往游客势必会增多,到时?不知道牛羊马群究竟还能不能如今天这般自由地饮水吃草。
而她们的到来,同样也是一种?预兆,标示着t?草原真正的旅游季到了。
......
自打迈进七月,白昼变长,进出草原的陌生人明显变多了,有时?晚饭后,顾如意?跟哈日查盖骑马出去?闲转时?,偶尔会看到那条马路上挤满了车,一辆跟着一辆,蜗牛似的往前爬,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看得旁观者都跟着着急。
哈日查盖说,他们都是要到前面那个?开发出来的景区去?的,那边住宿条件好,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每天都很?热闹,烤全羊、篝火晚会、马术表演轮番上场。
他还问顾如意?想不想去?,可以?带她过去?玩几天。
顾如意?听了直摇头:“不去?,坚决不去?。”
有什么好玩的,那么多人,整天闹哄哄的,她还是喜欢这里,恬静安宁,想吃羊肉,家里一大?群呢,想点篝火就在门前点呗,至于马术表演,家里放着个?赛马冠军,那可不是吃素的。
哈日查盖听完也跟着笑,因为他也不喜欢那里,很?吵。
尽管确实带动了本地经济发展,但显然也破坏了自然,正统牧民?们都不大?喜欢,生怕再这样下去?,牛羊就没?有草能吃了。
他家门前那两道车辙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草确实重新长起来了,可怎么都不如之前涨势好,一眼看过去?,区别特别明显。
顾如意?每次路过都得念叨两句,搞得比哈日查盖还忧心。
不过这个?七月,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苏日娜那丫头,到底是身体素质好,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来以?后活蹦乱跳的,跟没?事人一眼,经过这件事,哈斯珠拉也不敢再逼她相亲,以?至于她快乐地活像只小?鸟,隔三岔五就要跑过来找顾如意?出门玩耍。
......
又是一天午后。
天气渐热,门口的躺椅是不能再睡了,顾如意?改换到床上,还非得拉着哈日查盖配她一起。
两人躺在一处,少不得一番互相逗弄。
顾如意?一时?间还睡不着,窝在他怀里,伸手去?摸他下巴,刚冒尖的青色胡茬有些扎手,她奇怪道:“不是早上才刮过吗?”
“别闹。”
哈日查盖被她摸得心猿意?马,直接捉住她作乱的手,强制性按下去?,还是耐心回答了她的问题:“长得快我?有什么办法?。”
顾如意?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一只手被控制,另一手也不老实,上路不成,就改为进攻下路。
哈日查盖一声闷哼,黄褐色瞳孔瞬间变得幽暗,嗓音也跟着哑,他低头,衔住她耳垂,惩罚似的用了点力气。
顾如意?吃痛,立刻松了手,改为抵在他胸前,哼唧着想把?他退开。
“这不是你主动的吗?”哈日查盖挑了挑眉,于她耳畔恶魔般低语:“现在知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