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意激动到几?乎要跳起来了,她紧紧抓住哈日查盖的胳膊,眼?睛亮得出奇:“你看到没有?!我…我成功了!”
明?明?是草原上每个?人都会的事情,连几?岁的孩子都能做得很好,可?他就是觉得此刻的她在闪闪发?光,美得出奇。
哈日查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唇角勾起,说话时忍不住带了些?自豪的意味:“看到了,聪明?的漂亮姑娘。”
……
又多了个?形容词。
面对夸奖,顾如?意现在越来越能坦然接受了,她仰起细长的脖颈,像只骄傲的孔雀。
“那可?不嘛!”
成就感满满,做事的动力直线上升,她收回视线,继续奋斗,母牛原本饱满的乳.房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瘪了下去。
拴在两步开外的小牛,眼?看着粮食越来越少,急得“哞哞”直叫。
顾如?意正在兴头上,回头瞥它一眼?:“这没你的事啊!”
霸道的态度,气得小牛叫声更响了。
哈日查盖哭笑不得,站起来观察半晌,看她干得起劲,干脆提议道:“以后这活儿就归你了。”
虽说是提议,语气却很坚定,落地生根。
兴趣变成工作,那可?就不美妙了。
顾如?意动作一顿,仰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啊。”哈日查盖说得坦然:“在草原上,男人负责放牧打草,女人就留在家里给牛挤奶。”
听到前半句,顾如?意觉得一阵恶寒,因为实在太像古早霸总小说里的台词了:“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她刚要吐槽,又紧跟着听到后半句,所有?话语尽数被吞回腹中。
这话说的跟那句“男耕女织”没有?差别,她无言反对。
两个?人过日子嘛,总不能都指望一个?人干活,另一个?就纯享受,世间可?没这么好的事儿。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在潜意识里充分规划好了两人未来的生活,平淡却有?滋有?味的那种?。
不就是挤奶嘛,反正又不是怎么繁累的工作。
不用洗衣做饭,也不需要刷锅洗碗,挤桶奶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垂下眸子,低声应:“好。”
哈日查盖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用粗粝的指尖拨弄几?下她的耳垂:“不开心了?不想做就不做,我又不逼你。”
他只是记得以前阿布和额吉就是这样的,一人挤奶,一人打扫圈舍,阿布有?时候会故意凑过去,专门只扫额吉脚下那片地方,喊额吉给他让让位置,几?次三番下来,换来额吉忍无可?忍的一巴掌,然后心满意足,笑着跑开。
在哈日查盖所剩不多的关于额吉的记忆里,当时虽然不能理解阿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对幼小的他来说,那种?场景名字就叫做“幸福”。
“没有?。”顾如?意摇了摇头:“我也得为这个?家做点什么吧。”
听听,“这个?家”,多让人感到心中熨帖的称呼。
挤出来的汁液渐渐没那么茂盛了,淅淅沥沥的,顾如?意松开手,打算把剩下的留给旁边那只叫得凄厉的小牛犊。
“结束了?”哈日查盖自觉拎起奶桶,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然后牵住她的手,手指微微用力插进她的指间,十指相扣:“走了,回去了。”
再平常不过的语气,但她就是觉得心里舒坦。
午后,阳光温煦,耀眼?却不刺目,温暖裹挟全身,均匀覆盖于每一寸皮肤。
顾如?意吃饱喝足,雷打不动地坐在门前的躺椅上晒太阳,帽檐压得很低,防止晒黑,毕竟草原上的紫外线还是很强烈的,她可?不想变成黑煤球。
这简直变成她每日的必修课题了,实在是太舒服了,阳光撒下来的那一刻,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说起来,这把躺椅还是哈日查盖帮她临时做的,顾如?意当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