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在这片荒芜的林子里包扎伤口。
清风则展开布防图上的墨线纵横,仔细看着里面那标着三道深挖的甬道,分别从三方的城郊荒坡直指京都城皇城根。
马蹄声碎。
清风二力强悍,“快走,有人追上来了。”
他率先翻身跃上土坡,带领大家往密林遁去,忽听得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哪里逃!”
乔昂率先带人策马赶来,手中长剑紧握,握剑的手却稳如磐石。
清风瞳孔一缩:是他?
身侧七个兄弟对这个身手敏捷的乔昂都有印象,他带人围剿与他们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大,我们……只怕是逃不出去了?”其中那个受伤最重的小五握着手里的长刀,眼神带着恐惧的看着乔昂今日带着四面八方将他人死死围住的一群精锐官兵。
清风眸色飞快的流转,“听我号令,跟着我的方向走!”
乔昂纵马逼近,“来啊兄弟们,抓活的!”长剑劈落时带起腥风。
刀剑相撞的刹那,清风旋身避过横斩,剑锋擦着乔昂颈侧划过,削断一缕发丝。
可乔昂竟借着这一撞之势,猛地扑向前,刀刃直取他心口!
“铛!”清风后仰躲过致命一击,带着兄弟七人已经站在一处甬道之上,靴跟猛遁碎石,七个人踉跄着栽向身后的土坑。土坑边缘松动的浮土簌簌滑落,露出下面黑黝黝的甬道入口正是布防图上标注的第一道突破口!
乔昂的刀尖在抵住他咽喉时,突然顿住,“你挖的?”
骑在马背上一直观望的褚烨,看到清风滑过的身下掉落的一只白色瓷瓶,凤目晶亮。
清风抹了把嘴角的血,带着七个兄弟朝黢黑的甬道走进,临走的转身看着乔昂笑得一脸猖狂。
“来人,继续追!”
乔昂气急败坏的一声令下。
雍王褚烨嘴角勾了勾,“不必了,收兵!”
乔昂握着手里的剑不肯罢休,“殿下,他身上肯定藏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雍王看乔昂在他手里又吃了败仗,身手不如他、机智不如他,显然是几次吃瘪心里不舒坦,笃定的语气,“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弯腰亲自捡起地上的那枚在阳光下润白晶莹的瓷瓶-
入夜,勇毅侯府,梧桐苑。
清风清理完身上的伤口,换上一身玄色收身长衫等在门外。
内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捧水声。
连翘和叶婉凝在洗澡。
二人在屋子里谈论着最近勇毅侯府的家长里短。
“最近冯嫣然天天赖在东院不走,听闻东院那边的婢女都烦的她要死,尤其是香巧,好像都跟她在院子里闹了几次了……”
“怪不得冷子裕那里这么安静,原来东院那边有人争宠呢?”
“老夫人和夫人被大理寺传召了几次,然后回来夫人又被侯爷又是一顿训斥,而且老夫人也在极力的向大理寺陈情,一切都是因她管教下人不严之过,所以才让那民妇张氏受尽苦楚。奴婢打听到,杨妈妈认下了此事,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可是奴婢觉得奇怪的是……这几日夫人与老侯爷竟然日日宿在一起。”
嗯?叶婉凝倒是新生好奇,竟然老夫人都把儿媳嫌弃到这般地步,老侯爷竟然还能一边训斥,一边拉着侯府夫人彻夜“温春”?
他们夫妇二人此举,倒是让她更加怀疑一件事。
只是,清风派去京都城外探查的人迟迟没有消息。
还有两日,就是雍王的庆功宴了,待会儿要去找清风亲口问问才行。
叶婉凝洗好,穿套一件白色寝衣长发飘飘从内里走出来透透气。
正看到院子里孤月老树之下,一身黑衣瘦长的清风站在那儿。
“姐姐?”清风眉目舒朗的看她走来。
“我正想着待会儿去寻你,没想到你倒是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