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冷子裕尚还牵挂他的新妇,慌忙站起来查看叶婉凝手上的伤。

杨妈妈催促的语气,“世子夫人,还是尽快给三位长辈敬茶吧?这都到传午膳的时间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夫君,这茶盏也太烫了?”叶婉凝不理会那杨妈妈,一脸娇滴滴,“妾身一碰就被烫红了手,万一这茶水给祖母父亲还有母亲喝了,只怕该烫坏了嗓子……”

杨妈妈瞬间拉下来脸,“世子夫人皮薄肉嫩,老奴侍奉夫人多年,自然是按照夫人平日里喝茶的温度炮制的茶水。”

叶婉凝浅笑,“既然如此,是妾身不知情了。”

“连翘,去找三个盏托过来。”

杨妈妈故意为难,她见招拆招。

连翘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衷心自是不必说。

只是上一世她难产那一晚之后,侯府夫人说她不知何故忽然就病了。

当时她生产完,身子虚的厉害,一个多月没能下床,这期间,连翘就病死在下人房,她拖着病躯想去送连翘最后一程。

侯府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她去看。

还说怕她过了连翘的病气,又传染给了小公子。

如今想来,连翘根本就是因为侯府怕她知晓换她亲子的真相,为了瞒骗她才无故害连翘惨死。

“世子夫人?”

杨妈妈看着从连翘手里接过盏托一一将那三杯滚烫的热茶垫上,带了提醒且不怀好意的语气,“府上新妇奉茶向来有不用盏托的习惯,您初来侯府,不能坏了规矩?”

“是吗?”叶婉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杨妈妈既然这般注重我们侯府规矩,那杨妈妈可知整个京都城的公候伯府哪一家如我们侯府这般随意,尤其是在新妇敬茶礼节上。”

“不知杨妈妈可有好好打听过,这新妇敬茶极为讲究,需得银盘亦或者朱漆托盘代替,茶盏还需素面青瓷或者白瓷为上,茶盏需成双成对,即便我们府上眼下只有三位长辈,但老侯爷那一杯自不能少?”

“还有,这茶叶要选红茶最佳,寓为喜庆之意,再次之龙井,表示对长辈的恭敬。可是,杨妈妈却泡了绿茶?敢问杨妈妈准备我们勇毅侯府这些敬茶的规矩?似乎哪里都透着对侯府的不满啊?”

“对了,杨妈妈刚才还说过,新妇奉茶向来有不用盏托的习惯?”叶婉凝好看的凤眼眯成一条线,“自古奉茶无托视为无根,乃是不吉,这是杨妈妈在诅咒我和世子新婚,诅咒我和夫君无子吗?”

杨妈妈被叶婉凝这连环的一番质问,直接吓瘫在原地,跪在地上就朝着侯府夫人冯兰磕头,“世子夫人慎言,老奴绝无此意啊!”

继而爬向冯兰委屈喊着,“夫人……您是知道老奴的,老奴也是……”

“够了!”冯兰怕她情词激动之下,把自己给出卖了,“杨妈妈这几日操劳府中事儿累坏了,快把她扶下去好好歇息几天。”

杨妈妈被请走。

侯府夫人便眼神示意身边的得力丫鬟雪玲,按照叶婉凝刚才说的那一套马不停蹄的下去准备。

这边,老祖母不耐烦的哈欠连天。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冷子裕庶妹冷霜霜,一边给老夫人揉捏肩膀,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叶婉凝。

侯爷冷良才气得冲侯府夫人冯兰直翻白眼。

半个时辰之后。

勇毅侯府三位长辈总算按照那所谓的规矩,规规整整的吃上了这新妇敬茶。

“孙媳婉凝给祖母请安,祖母请吃茶。”

老祖母王氏冲身侧的李妈妈,“快,把我昨日给孙媳妇准备好的绿玛瑙手镯拿来。”

“谢祖母,愿祖母褔厚禄高,岁岁安康。”叶婉凝拿了手镯,笑的甜,嘴巴也甜。

“哎,乖。”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唯一一个侯府的孙女冷霜霜,朝着她笑的诡谲难辨。

紧接着,叶婉凝恭恭敬敬的朝着老夫人身侧的空座位敬茶,然后是侯爷冷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