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是蓝色的吗?”

他蹙起眉,盯着我:“为何会这样问?”

“我好像做了个梦,里面有你。”

他眉心愈深:“梦见了什么?”

“记不清了。”我摇摇头,“你以前真是蓝色眼睛吗?你是混血儿吗?”如果是,就太合理了,他五官这样深邃,又这么高。

“何为混血儿?”

“就是父母是来自两个不同国家的。”

吞赦那林想了想:“那我确乃混血儿。”

“混的哪跟哪的?”我被激起好奇心,一时都顾不上为昨夜的事羞愤。

他若有所思:“我有一半天竺血统。”

天竺,那不就是印度的古称吗?他这长相,父母一方肯定不是印度的黑种人,恐怕是占极少数的雅利安人。有雅利安人血统就说得通了,雅利安人是纯正的白种人,古时以盛产美人著称。

“那.....你是从天竺来的吗?还是就在苏南长大?”

“我自天竺来。”

我想起唐僧去西天取经就是去的天竺:“那你以前是什么人啊,传教的僧侣吗?”又一想,不对,他的身世与荼生教有关,又怎会是僧侣?

他弯起唇角,似是被我逗笑:“我若是僧侣,岂非破了色戒?”

我抿紧唇,不想理他了:“你才不像僧侣。”

“为何对我这样好奇?你不是只对我这张皮相上心吗?”吞赦那林掐了掐我的脸颊,我摇头,他手指一滞,似在等待我回应。

我却不愿再骗他毕竟骗他的苦果我已吞下,不想再埋下一个祸根。干咽了一下,我决定实话实说:“一个好的画者,不是只画皮,还要画骨,就是要与自己的缪斯心有灵犀,了解他的全部,成长经历,三观,梦想,伤痛.....而我,到现在,还对你,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我还是....你的缪斯?”他声调隐约透出一丝愉悦。

尽管不愿承认,我仍忍着羞耻点了点头。

“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想画的人么?”

我摇了摇头,后颈被蓦然扣住,压在墙上,被迫仰起头接纳他极富侵略性的凶狠深吻。我揪住他衣襟,不由自主地绷直脚尖

我想画他是真的,可我想逃离他,也是真的。

“Burning 籣泩papers into ashes...”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推了他一把,央求他暂时放过我,后颈被松开,我软在床上,从床头柜把手机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