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一晚,待老爷气消了再送他回去,今晚老爷在气头上,若是回去,不知要被打成什么样。”

“好,”先生捏了捏我的肩头,温声道,“二夫人放心,我定会照顾好伽儿。”

伽儿?

先生从未这样亲切的唤过我,却令我不觉怪异,反而心下一暖。和先生回了他的住所,先生亲自给我上了药,又给我煮了一碗甜粥,味道竟和阿娘煮的很像,我吃得很是满足。

这一夜,我彻夜未合眼。

次日,天不亮,我便轻手轻脚地从先生的住所偷溜了出来。

到了那颗树下,见白哈尔不在树上,我心知这是可以进去的信,心下大喜,爬树翻墙,一探头,便惊讶地瞧见一抹红衣人影站在树影浓郁的墙根下,抬头望来,似乎已等了许久。

我跳下去:“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我,一夜未眠。”

“这么巧.....我也是。”我痴痴望着他,斑驳树影间,他还身着昨夜的傩舞时穿的盛装,像黎明时分的朝霞,美得惊心动魄。

“生辰快乐,弥伽。”

原来他在此等我一夜,是为了对我说这话。

“谢谢。”我喃喃道,“你的舞,很美。”

“我.....才临时练了两日,跳得不好。”

我的心猛地一跳,临时,两日?

是在知道我的生辰后,他临时练的?他果真是为了跳给我看?

因为生在祭祀神鬼的中元节,又是庶子,我的生辰自小就是被刻意避开忽视的,阿娘和阿妹也只会私下为我庆生,从不敢明着来,而他,竟在举国瞩目的中元节祭典上,为我跳一支庆生的舞。

我呆在那儿,几日心里积压的委屈愤懑都烟消云散,见他缓缓走近,蓝眸凝视着我的脸,目光落在我唇角,眼神一沉,眉心蹙了起来。

“你怎么了?”修长如玉的手指落在我脸颊处,“为何伤成这样?”

我一惊,摇摇头,用头发遮住肿胀的唇角,不愿给他细瞧这狼狈模样:“掏马蜂窝,给蛰着了,没事,过两日就消了。对了,这戒指,我不用了,师父说我可以寻火焰石代替,我来还给你。”

说着,我从怀里取出那枚红玉髓戒指,手腕却被攥住,距离被突然拉近,我险些撞到少年与我一般单薄的怀里,近在咫尺的蓝眸眼底仿佛画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的海,什么情绪要扑出来,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