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两人挂了电话。愁霜洗漱好之后收到了茉莉发来的消息，小姑娘高兴的不行，因为爸爸去接她了。

“愁霜哥哥，我爸爸说还有工作要处理，但是很快就要回去啦。”

看她文字里这雀跃的语气，商明应该还是没跟她说父母的事情。愁霜自小没有过父慈母爱的时刻，所以他无法理解。即使感情破碎了，也硬要用纸糊住，就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借口，愁霜心里想，其实孩子真的如此脆弱吗？

茉莉小公主迫不及待，缠着商明，把机票提前了一周，要回去看妈妈，因为她给妈妈带礼物了，要给惊喜。临走当天，她在假期期间最好的小伙伴，张子期，也去机场送她。没看到愁霜，她还问：“怎么愁霜哥哥没来呢？”

夏征雁：“愁霜哥哥高三了，这在国内是特别重要的一年，他要上课呢。”

茉莉挺理解，然后看了看张子期：“子期哥哥，你不是也是高三么？你不上课吗？”

张子期一点离别愁绪消失的干干净净，“我真是白来这一趟。”

茉莉笑起来，走上前拉了拉他的手：“我知道，子期哥哥是因为舍不得我。”

张子期真的是拿这位公主没法子，被拿捏的死死的。

茉莉回去了，在飞机上就开心的不得了，把礼物盒子反复拿出来看，还一直跟商明说，不能提前告诉妈妈。最后实在熬不住这长途飞行，歪着脑袋睡了。商明拜托空姐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严实了。

落地的时间是晚上，父女俩打车回了家，车刚停稳，茉莉就往家里跑，抱着她的礼物盒子。结果屋子里一片漆黑，茉莉大声喊了几声妈咪，没人应。

“爹地！”茉莉惊慌地喊。妈咪已经辞职了，不可能还在单位，那这么晚还能去哪？商明拎着行李箱跟在后面，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厨房里逛了逛，却发现台面上都已经有了薄灰。商明的心沉了下去。

“爹地！妈咪去哪里了啊？”

商明安抚着茉莉，给夏碧青打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你在哪？”商明已经很久没用这样严肃的口吻说话了。

“什么在哪？”夏碧青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波动。

“你不在家。”商明说，“在哪？夏碧青，别骗我。不然我立刻让警局的朋友调监控。”

夏碧青在那头长长的沉默，然后问：“你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一周上海的工作才结束吗？”

“不要转移话题夏碧青。”

茉莉紧张的拉住商明的手。她没见过爹地这样，压抑着怒气与不安。

商明看了眼茉莉，然后说：“茉莉在哭。她见不着你。”

一箭直指靶心。

夏碧青松了气，缓缓说：“在医院。”

夜深了，纽约街头时时会有警车呼啸而过。商明的心里乱极了，他一边拉着茉莉往医院赶，一边还在回忆着自己到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夏碧青生病了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

到了病房里，茉莉见到妈妈，一下就哭了，嚎啕大哭那种。

这不是她妈妈。

夏碧青瘦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躺在病床上很虚弱，一个笑容露出来都显得惨淡。

“茉莉。”夏碧青叫她。

茉莉大哭着，抽抽噎噎说不出来话，扑到夏碧青怀里，夏碧青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宝贝。

商明一直站在门口，眼眶里红着，心里压抑着。

夏碧青搂着茉莉，缓缓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商明。她已经极力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了，但还是没能成功。

……

茉莉哭累了，躺在夏碧青的边上睡熟了。商明把大灯关了，只留一盏小灯。昏暗的灯光里，是他哽咽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两年前吧。”

“也就？”商明气笑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么样呢？放弃华盛顿的一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