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霜笑着冲过去，单只手一把把夏征雁从地上抱了起来。这山里没人，他嚣张得不得了。

夏征雁吓得扶住他的肩膀。愁霜这几天从未这样开心笑过，夏征雁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两个人好像暂时忘记了喧闹的人间，静静的山野间，只要快乐就行了。

愁霜缓缓将夏征雁放下，亮亮的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哥。微微喘着的气轻轻拂在夏征雁的额前。

夏征雁反应过来，瞬间慌张起来，但他不敢让愁霜知道他的慌张，只能像只土拨鼠，煞有其事地摆起哥哥的款来。

“没大没小的，快放我下来。”

愁霜盯着他，好像在看他是不是伪装的平静，夏征雁简直要跪地求饶。

最终愁霜还是放开了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哥，你脸红了。”

夏征雁虚张声势地踢他一脚，喊了一声：“热的！”然后转身走了。

夏天天黑得晚，两个人就着晚霞吃面条，愁霜还从包里掏出来两罐啤酒，一罐打开后给了他哥，他自己要喝另一罐，夏征雁瞪着他：“嗯？”

愁霜只觉得他色厉内荏，但还是很配合，把另一罐收起来了。

山间被橘红泼洒成一幅水彩画，美不胜收。

夏征雁望着远处，感叹：“太美了。”

旁边传来愁霜轻轻的一句：“嗯。”

夏征雁侧头去问愁霜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刚偏头过去，就跟愁霜盯着自己的目光准准对上。橘色的光柔柔照在愁霜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夏征雁慌张移开目光。

愁霜一直在看什么？

……我吗？

第十九章

太阳缓缓落下，山间迅速就黑了下去。两个人去山泉那边简单洗漱了就回到帐篷躺下。这里手机信号不好，打电话都够呛，更上不了网。

夏征雁突然就觉得晚上的时间很充沛。

愁霜把毯子叠起来垫在帐篷外，两个人枕在上面，看着满天的繁星。

一闪一闪的，壮观又细腻。

“哥，你说，呼噜会在天上吗？”

夏征雁忍不住笑，逗他说：“都说人走了会变成星星。那世上有那么多人要归宿，恐怕没有位置给呼噜了。”

愁霜也笑：“呼噜睡觉还吵，它可不能在天上，吵醒别人怎么办，星星都不闪了。”

“但是呼噜会走奈何桥。”

愁霜缓缓转头看着夏征雁。

夏征雁一本正经：“孟婆看到它就会说，哎呀，好可爱的小狗狗，是哪里来的呀？呼噜这时候肯定都能说人话了。它就说，我从愁霜家里来的。孟婆又问它，愁霜是谁呀？呼噜又说，愁霜啊，愁霜就是那个鼻涕冻成小冰棍的小孩啊。”

愁霜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夏征雁想起了刚见愁霜那会，小孩那时候脸皴着，风一吹流鼻涕，又不知道擦，大冷的天可不是冻成了冰棍。

“你那会可真是个糙孩子。”

“哥给我擦香蕉王子，我脸就不皴了。”

想到这儿，夏征雁哭笑不得：“这牌子我买错了，得亏还没停产，不然现在上哪给你买去。”

“嗯，停产也没事，你再给我买别的。”

夏征雁渐渐收了笑意，像劝他，又像劝自己。

“愁霜，你长大了。以后可以自己买了。”

愁霜突然握住他的手，很执着的说：“不可以。”

也许是这里实在太静了，夏征雁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不安分。

太静了，太响了。

以往愁霜抓他的手，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用力过。

“哥。”愁霜窸窸窣窣，半撑着身子，突然低头凑近他说话。

夏征雁缓缓偏过头看他，两个人几乎没这么近过。夏征雁心如擂鼓，却不想离开。

愁霜是只勾人心魄的狐狸。他充满渴望与欲望的目光将夏征雁看了个透，然后缓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