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霜按着他刚才的做法,随着“硌哒”一声,门开了。他笑了笑:“会了。”
征雁又带他走出门,教他输密码。愁霜依样学了,从外面把门打开了。看着小孩笑,征雁暗暗叹口气,这任重而道远啊。
外卖员见无人应答,已经把外卖放到了门口,人离开了。征雁把外卖拎进来,先找了个碗,把狗粮倒在里面,喊那只小土狗:“呼噜,吃饭。”
小孩蹲在边上,看小狗吃那些灰灰的粮食,摸呼噜的头。
征雁把外卖摆在桌子上,喊他:“吃饭。”
愁霜只好站起来去吃饭,结果还没坐上桌,征雁就说:“从现在开始,摸过了呼噜之后要吃饭喝水的话得先去洗手。”
小孩怔怔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征雁带他去洗手间:“不是说这样你就是不爱呼噜了,而是为了防止你生病。知道了吗?”
小孩点头。
晚上点的是常吃的那家南方菜,还以为小孩会吃不惯,结果小崽子吃得倒快,就是用筷子的时候还不太熟悉,夹掉了一只虾饺。
征雁没当回事,拿纸巾包着,扔进了垃圾桶。
吃完了晚饭,夏征雁把床单被罩换了,招呼小孩睡觉。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灯淡淡亮着。夏征雁几乎是一沾床就要着了,意识陷入虚无之前他呢喃着说:“另外一间房间全都是杂物,等过些天收拾了你再住进去。”
小孩有没有听见呢?小孩当然没听见,他穿着征雁的衣服,睡在他边上,被那股好闻的味道包围着,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
再回科室的时候夏征雁可被他们追问坏了,四十多天没来啊,年终奖都扣一小半了。
夏征雁哼哼哈哈说不清楚,他平时在科里就是个顶受欢迎的人,大大小小的医生护士都喜欢跟他玩,乍一没了影,大家都可有感触了。不过成年人了,他几次都只含糊说家里有事,也就都不问了,张罗着让他请喝奶茶。这甜甜的饮料在近一两年间风靡,夏征雁欣然答应了,给科里的人都买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给刘一打电话,刘一在那头答应着:“在呢。你弟给我开门了,保证给他喂饱。”
夏征雁稍稍放了心:“谢了。”
刘一“嘁”了一声。
夏征雁咬着甜呼呼的奶茶,想着后面该怎么办。当时把小孩带回来,要说一时冲动也不是,但是具体到后面每一步怎么走,还是没想过的。
要么请个阿姨?
愁霜手术大部分用的都是李凤凤留的钱,自己只出了小部分。但是现在收入也有限,小孩要上学,一些必要的培训也要请的吧。既然决定了要养他,就不能马马虎虎的。如果这么算下来,再持续请个阿姨太吃力了。
夏征雁默默地打开了那个金融软件,看了看眼走向,自己的那两支好在是红的。但是钱套在里面,也没法马上提出来,还是应该想点别的长久的法子。
晚上回到家,客厅的灯开着,但人却不在,呼噜在屋里转来转去,听到有人回来了,就颠过来舔他的裤脚。夏征雁蹲下来摸了摸它,听到厨房倒是窸窸窣窣的,走到到厨房门口,看到小孩正在往锅里放面条,刘一在边上唠唠叨叨地说话:“是不是得放盐了?酱油呢?”
“干啥呢你两?”
愁霜转过身子来,喊他:“哥,回来了。”
刘一凑上来:“你弟下面条呢。”
夏征雁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刘一非常狗腿地撇清自己:“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负责买了西红柿跟面条,其他都是他自己做主要弄的,我争不过他。”
愁霜怕他哥皱眉,只好解释:“俺以前都做惯了的。”
夏征雁上前来关了火,把小孩推出厨房:“小屁孩玩什么火。”
刘一见他真要生气,偷偷冲小孩龇牙:“早说让你不要弄了。”
小孩低下了头,自己出了厨房。夏征雁看着台面上切成大块的西红柿,问刘一:“谁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