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是外貌清爽,衣着得体的形象。

最近确实太忙了吧。

听他这么说,程启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果然胡子长长了许多,胡茬扎进柔软的指尖,轻微痛感传来,如同蚂蚁噬咬的酥麻。

“最近没注意。”他略一转头,岑南便伸手覆上他的脸庞,摁着颌骨摩挲他的下巴,温热触觉让程启发痒,不自觉抓住他细瘦的手腕。

“南南。”

“嗯。”

他们极少有这种近距离相互观察的时刻,性爱时总是略略一瞥,将对方轮廓粗略记住,再拆分吞吃他的身体。如此赤裸裸的目光相对,细品眉眼,还是头一遭。不免盯久了一些,弄得两人面红耳赤,但谁又都不愿先移开。

两双眼里清楚盛着对方的面庞,窗外阳光斜射入屋,投下相贴的两个影子,黑漆漆的,就像是未相爱时他们单独的记忆。

而这一刻,他们的过去,现在,未来交汇,重叠,合成一曲交响乐,混着夏日的风和蝉鸣洋洋冲向天际。

“1230,探察岑氏医药新项目。”

一条IP地址未知的信息弹进苏易居的手机时,他正在听石琦吩咐接下来的工作,只瞟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便若无其事继续记待办。

石琦这周有五个会,应邀出席第一军学校新生开幕式,参与新武器试验……这位老将军虽然风评不是很好,军部内有人偷偷传他是愚蠢的石头外,承担了大部分需要做面子工程的工作,也算得兢兢业业,一心为国。

苏易居受他一手提拔,跟在他身边少说也有十年,从他身上学会数不胜数的为人处世与人情世故,石琦与他的关系早就超越了上下属,近乎父子。

因此当初那些人找上他时,他犹豫了许久,很久之后才下定决心同意,为他们窃取信息。

“行了就这些。最近小洛情况怎么样?”石琦讲完那串需要出席的会议后,捶了几拳酸疼的腰部肌肉,想起什么似的问,拉过一旁的凳子准备坐下。

“还是老样子。”

石琦:“你也别太在意,只是个意外。”他知道这么说宽慰不了下属,但是还没忍住提了一嘴。

“是。”

唐洛是几年前和苏易居一起回家路上出的车祸,当时他为了保护苏易居,脊椎受到致命冲击,当场失去生命体征,后来是救护来得及时,才勉强救过来。

不过即使这样,他的腺体和大部分脑神经还是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在ICU持续发情三个月后,唐洛的腺体萎缩,不再分泌omega维持生命所需的激素,永久陷入了沉睡。

全联盟在信息素领域的专家评估后,没有任何一位认为他有再次醒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