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一吻毕,他把人拉进怀里。岑南耍小性子,扭过头不看他。
程启用温柔的力度将他的脸扳过来,看着他:“怎么了,生气了?”
岑南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眼睫轻轻颤动,意外流露出几分可爱。
“怎么了?”他还是耐心地问。
岑南还是不想说话,慢慢闭上眼,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就打算这样睡过去或者耗着。他眼底有一片青黑,脸色微微泛白,落到程启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良久,程启说:“南南你理理我。”
“我……”
岑南冷冷地打断他:“我怀孕了。”
这四个字一出,程启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是很多莫名的感情,如同潮水,腥咸地上升,喜悦,苦涩,忧虑……全部混杂着,升腾。
“对不起……”颤颤巍巍的声音,他在松湖炮火连天中也没有如此失态过,但在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时,程启还是露了怯。
叹了一口气,岑南睁开眼睛,入眼是程启的一双泪眼。他有些慌了:“干吗?”
“对不起南南。”程启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他哭起来像一只笨拙的棕熊,按理来说这种强大的肉食动物是很少流泪的,除非情绪波动大或者眼睛里进了脏物,因此程启此时看起来特别滑稽。
“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岑南无语了,混乱的心情稍稍疏解,积压着的阴霾逐渐从胸中散开。
“对不起南南。”
又是一吻,呼吸急促,味道腥咸。他们嘴唇相互撕咬,彼此都是野兽,不亲到极致不罢休。屋里只余下一室暧昧的吻声。
*
“林磊尸体在崖下被发现,确认死亡,死前没有陈述任何供词。和他一起的女性已确认,钟可可,女,31岁,在八年前和林磊结婚,死因中弹。”根据现场传来的信息,一名上校报告着。
“目前无法查询到数据有没有泄露出去,连同之前的调动也查不到痕迹,因此不能排除林舫夜中士的嫌疑。”
“但值得庆幸的是,当天附近的一个摄像头却录到了门禁机器念出的那个奇怪的调动令,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点。”
幻灯片放映,屏幕一下暗了下去,幽幽的荧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石琦坐正了正,旁边站着的苏易居在灯亮起来的前一刻瞳孔一缩,眼底流露的嘲讽意味完美消失在黑暗中,灯亮起来时,眼中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
“程少校呢?”石琦问。
“程少校出任务回来,请了病假。”国安换上来的沈清回。石琦不屑地看他了一眼,“技术部门能查到那个调动的具体情况……”
程序和楚寒清相互交换了眼神。
“听说你病了?”会议一结束,程序就给程启拨了个通讯。
“不是我,是岑南,我们现在在医院。”楼梯口,程启站在消防栓旁,踱步着讲话。
风从窗外灌入,吹起他的衣角。
“怎么了?”
“他怀孕了,在检查。”
程序:“………”
这位准爷爷毫无意外地愣住了,一旁的楚寒清疑惑地看着他,十分不解。
“咳……那让他好好休息。”他轻咳了一声,对楚寒清的疑问回以挤眉弄眼,后者更不解了,问:“你眼睛抽筋了?全是皱纹。”
“岑南怀孕了。”
“啊?”
“对了父亲。林磊跳崖之前发生的事似乎不太对劲。我不太确定。你得帮我查一下。”不管另外一边传来的大呼小叫,他用只有程序能听见小声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要是此时有人路过,也只能看到他嘴唇抽动几下,并不能听见什么。
通讯另一头的程序听到那个名字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好。”
程启挂了通讯,逆着光站了一会儿,估计岑南的检查快做完了,从楼梯口回到了检查室外。
“妊娠六周左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