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刷子般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薄薄的唇瓣泛着粉红,锁骨在真丝睡衣下若隐若现。

一个人睡,他的睡姿有些狂放。两条白净净的腿从被子里伸出,压在被子之上,全身只盖了腹部的一小块地方,睡衣上翻,露出半个臀部。

他走过去,右手帮岑南盖好被子,接着宽大的手掌附上小腹,轻轻抚摸着。

“南南。”

“嗯。”半梦半醒的美人哼出黏腻的鼻音。在意识到是程启后,他用被子蒙住头,抗拒他的讨好。

程启无奈,把被子拉下来:“听说你不舒服?”

“嗯……”床上的人没有睁眼,像是又要睡过去。

“岑南,对不起。”

“……”

“你好吵,我一会儿吐了你清理吗,出去行吗?”岑南的脑袋晕得要命。

“我……”

omega缩回被子里,眉眼间流露出不耐烦。

下了逐客令,程启欲言又止地退出了卧室。

岑南脾气性格温良,不到真生气不会这么不耐烦。程启知道,这回是真把他惹烦了,不好哄,需要从长计议。

卧室的门刚关上,床上的omega便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眼神清明,丝毫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只有长发凌乱披在肩上,昭示着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事实。

什么时候和alpha谈谈呢?

他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在为和程启深入交谈铺垫情绪。

程启很会哄人,他会主动认错,用世上所有浓情蜜意的语言来使人头昏眼花,忘却自己目的。比如我爱你,你很美。

不这样做,岑南怕他到时又扯开话题。既然程启能把生死都瞒着自己,那么他使点小把戏也没什么。

重要的是此后他想知道程启的安危。这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他自己不活在未知的关系里,整日担惊受怕。

……

下午画室里,岑南在画画,程启坐在一边看着他。

程启已经盯着他快一个多小时,视线没挪过。每次岑南以为他看别处去了,一转头,他那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自己。见他看过来,立马笑起来。

不能心软!岑南心中警告,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热起来,耳垂发烫,心跳加速。

同样的画室,同样的人,此时境遇却与之前那个夜晚不同。情动时的撩拨悸动化为对坐无言的无言沉默,朗朗日光冲去了夜晚的浓厚欲望。

画到花卉的枝叶,赵管家敲门进来问:“打扰了夫人,您有一个包裹,此时拆还是帮您放好?”

“现在拆。”岑南害怕和程启待太久晚上会心软,想找个借口摆脱他。

他起身往外走去,程启也跟着。

一个中型包裹摆在大厅的茶几上。

岑南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买这么大的东西。拿过剪刀开始拆。

身边程启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拆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分装的小袋,用厚重的泡沫纸包裹,很轻。去除外层泡沫纸,岑南发现是几个很可爱的毛绒玩偶。

一对海豚,一只蓝白,一只粉白。几盆毛绒玫瑰花。粉红,艳红几个品种都有。

“喜欢吗?”

岑南抱着慢慢回弹的海豚,心里很高兴,装作平淡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眼睛亮晶晶的,愉悦快从头上的呆毛蹦出来。

“海豚是滨海的吉祥物,我想你会喜欢,就买了两只。”

听罢,岑南默默放下海豚,叫赵管家帮他放在一边先。

绝不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坏大事。他想,随即很冷酷地从程启旁边走开。

晚上吃完饭后,岑南把自己关进画室,不让任何人进来。

艰难地洗完澡,程启不想烦omega,让管家帮自己擦药。坐在沙发上等着岑南画完画。

时间很快来到平常睡觉的点,程启来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