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划到莲花丛深处时,薛景和伸手要去摘旁边的莲花,结果人在船头没站稳,直接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柳宿川就在他身边,想捞都没捞到,心脏猛地一紧。
严崇渊反应比他更快,还没等柳宿川反应过来,他已经跳进水中,朝薛景和的方向游了过去。
“严大人!”
柳宿川阻拦不及,头皮顿时炸开,紧跟着便也跳了下去。
五月的湖水冰凉。
严崇渊一头扎进深处,湖水漫进鼻腔,在水下视线极度不清晰,朦胧间他只看间眼前有个黑影,正朝他的方向游过来。
他想也不想便伸手拉住了那道黑影,正要带着他浮上水面,岂料那黑影竟反手拉住他,主动带着他向水面游去。
……薛景和什么时候会凫水了?
他满心疑惑,顺从地跟着那道黑影向水面浮起。
“哗啦!”
破水而出的一瞬间,严崇渊都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忽然感觉怀里撞进一个人。
那人双手捧起他的脸,没有丝毫犹豫,朝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触感冰冷但柔软,卷着满身莲香。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道清朗欢快的少年声音。
“严崇渊,我来找你啦!”
……
柳宿川将小太子从水里捞了出来,刚回到船上,就看见他们严大人阴沉着一张脸,怀里搂着个小少年。
小少年见了他,笑嘻嘻地向他问好:“宿川兄,好久不见呀。”
柳宿川表情跟活见鬼了一样,惊恐不已:“陛陛陛陛下?!”
“哎。”少年摆摆手,“唤我薛莲花就好。”
“……”一旁的柳宿川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开什么玩笑,薛悯文不是死于宫变了吗?
这是人还是鬼?
他下意识看向严崇渊,想向严崇渊求证。但严崇渊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他只是默默收紧了环在薛悯文腰间的手。
薛悯文被他勒得有点喘不上气,在他小臂上拍了拍。
严崇渊仍然无动于衷。
薛悯文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随他去了,接着转头看向另一个人,弯了弯眼睛:“景和。”
“爹爹。”薛景和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张开手臂扑进他的怀里,“我好想你。”
“乖。”薛悯文揉揉他的脑袋,“爹爹也很想你啊。”
柳宿川看着父子俩极其自然的互动,总觉着好像哪里不对,眉心狠狠跳了几下。
这是不是也太正常了,死去的父亲突然出现在面前,一个小孩子居然都不惊讶吗?
还是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他父亲没死?
柳宿川不着痕迹瞥了眼严崇渊寒气逼人的森冷神色,想了想,还是把心头的疑问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现在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
泛舟肯定是不能继续泛舟了,四人都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半天,衣服都湿透了。
柳宿川将船划到岸边,几人回了院子里。
柳宿川很有眼色,带着小太子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合拢门之前,柳宿川眼尖瞥见严崇渊表情不善,堪称强硬地扯着薛悯文往自己房间去,力气大到把薛悯文扯了一个踉跄。
柳宿川在心中为薛悯文默哀了一瞬,而后毫不犹豫地关了门,转身给小太子换衣服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严崇渊你慢一点呀!”
薛悯文被他半拉半拽着朝屋内走,他感觉严崇渊握着他手腕的力气用的很大,痛得他快要皱眉。
“喂,严崇渊……!”
薛悯文想提醒他,奈何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扯了个踉跄,严崇渊直接将他甩进了屋内。
“砰”的一声,门被严崇渊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薛悯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