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睿把买的水果分一些放在苏霖桌上，恰好看到苏霖手机屏幕亮起。

亲，原始数据发过来哦，包您满意呢。

苏霖一回来就见蒋睿满腹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了？”

“先说清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发问你要原始数据，是要做什么？”

“啊？是吗？”苏霖支支吾吾地不想正面回答，他走到阳台晾衣服，“可能打广告吧。”

“那你小心被骗。”

“啊？”苏霖不可置信。

“啊什么，把你数据直接抄走怎么办？”

苏霖长叹一口气，“我那坨东西，白给也没人要的。”他沮丧地看着蒋睿。

看他这副表情，蒋睿心里有了几成猜测，那更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之前我们学校的学刊不是有个征稿吗，我导让我投一篇小论文，但是那个征稿方向压根和我做的不一样，这不是临时突击不出来吗。”

蒋睿知道学刊的征稿截止日期还有不到两个月，他表情严肃起来，“你不能是让别人……”

苏霖连忙打断他，“别想歪，我不敢啊，我写了初稿，就是结果不理想……”苏霖非常心虚地看了眼蒋睿，他面色稍缓，“你别笑我啊，笑也私底下笑得了。”

“所以是请人帮你检查数据？然后呢？”

“然后找找异常值呗，再指导我重做实验，不然我太无头苍蝇了。”

蒋睿点了点头，“这人还怪好的，你把初稿给我看眼，放心我自己有论文，不剽窃。”

苏霖当然知道他有，蒋睿他们师门的老师潜心研究，蒋睿从本科成绩就名列前茅，保研后跟了这位导师，两人对对方都满意极了。评奖评优的时候蒋睿不到一年就发了C刊，还有会议论文，简直大杀四方。

苏霖打开电脑，打算把初稿转发给蒋睿，被打断。

“不要发，在你电脑上看就行。”蒋睿简直有点担心了，这人有没有点防备心啊。

他快速浏览过摘要，扫了眼结果和结论发现确实还有些单薄，数据结果的支撑不足，“但怎么保证对方不会拿你的数据自己出一篇论文呢？”

“他把异常值结果和改良思路发给我，我做出来以后才付尾款。”

蒋睿试探着问，“所以这个是花了多少？”

“根据工作量来定，预估是一万左右？”提起这个苏霖就心痛。

蒋睿手掌摸了摸苏霖的额头，温度正常，在对方诧异的眼光中摇了摇头，讷讷道，“傻子的钱真好赚啊。”

苏霖气急，“……不是说好了不要当面嘲笑我吗！”

蒋睿连忙摆手，“不是嘲笑你，怪这年头抢钱的业务也太无孔不入了，你刚说尾款，这意思是已经付过定金了？”

苏霖点头。

“快要回来！”蒋睿简直不理解钱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散出去，“这么点活就敢狮子大开口。”

苏霖连忙摇头，“不行，只剩一个多月了，我自己处理不来的。”

“我一个师姐用过这种方法，虽然不是同方向的内容，我去请教她后续怎么改进，总之，问题很明确，仔细排查重复实验就行，能解决的。”

“来得及吗？我在这一步卡了快一个月。”

“来得及。”蒋睿说完就让苏霖梳理问题，好快点请教那位师姐，两人在电脑前逐条分析。

整理完问题苏霖点宵夜预先犒劳蒋睿，虽然他和蒋睿有一层炮友关系，但平心而论苏霖觉得他们说不上熟，这时他才觉得，传闻中拿奖到手软的传奇室友和平时在他身边的蒋睿是同一个人。

蒋睿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盯着我发呆？”

苏霖不好意思说突然发现他靠谱起来帅地有点超过，“觉得你实验室卷王的传闻具象化了，好神奇，总之很感谢你帮忙，后续我自己去和博士师姐沟通吧。”

“也好。”蒋睿看他亮晶晶的眼神，问到，“该不会是有点崇拜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