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过的西瓜有?种沁人心脾的甜,能够熨帖心脏的沟壑。

秦芷素白的手握住西瓜,小?口?啃着?,垂下的长睫在眼?睑投递小?片阴影。

陈砚南忽然道:“她应该也很喜欢你。”

嘴里是?刚咬下的西瓜,她闭着?唇,很笃定地嗯一声。

后来,两?个人坐在阳台吹风。

说的话少,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同一片漆黑天空。

星星变得很少,稀疏地嵌在黑幕上,连光芒都极其微弱。

陈砚南不用转头?就能看见旁边人的人曲着?腿,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模样,挺翘鼻梁下,唇自然红润,碎发被风吹动,挠着?如月的莹白面颊。

南瓜趴在带着?凉气的地板上,舒服地眯上眼?。

四周是?安静的。

只有?扇叶转动,风声不止,吹得人心摇摇晃晃。

第二天上班,店长通知店里团建,请客吃饭,老板报销。

地点?定在通州有?名的夜市一条街。

圆木桌上铺着?塑料薄膜,塑胶凳子,再加上卷边的塑料菜单,服务员按人头?放下一次性餐具,端来一大壶荞麦茶。

露天的,旁边是?棵大香樟树。

“吃什么?”店长问。

其他同事纷纷让店长先?点?,然后才跟着?补两?样,最后转到秦芷这?边,她看已经够多,直接转给陈砚南,他扫了眼?,加了一份虾。

秦芷喜欢吃虾。

她眉心跳动一下,为这?微妙的巧合。

店长说:“本来早应该一吃法,小?芷跟砚南来的时候就该庆祝的,一直拖到现在。”

“没关系,现在吃也一样。”

店长叫来一筐啤酒,服务员提前开好,一杯酒递到秦芷身前时,被一只手挡住,陈砚南说:“她不喝酒。”

转身叫服务员上橙汁。

店长望着?他:“那你能喝吗?”

陈砚南拿过那杯酒,放在自己身前:“能喝一点?。”

“少喝一点?,都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别被我们带坏了。”同事摆摆手,还拿他们来当小?孩。

陈砚南只喝一杯。

其他同事倒喝很多,一打啤酒都要见底。

秦芷有?一点?错愕,看着?平时都挺斯文的同事,豪迈地对着?瓶子吹。

喝多后什么话都往外冒,其中一个同事搭着?店长的肩膀,将店里的打卡制度给喷一遍,有?时候在外被派遣,还要赶回来打卡,打完卡才能补外勤,这?真的合理吗?

店长喝得颧骨通红,他表示他也没办法,这?是?老板定

的,他也要执行。

更多是?吐槽难缠的客人。

张口?闭口?叫他们服务员算了,偷偷拆封新书已经司空见惯,书拆封还要跑来退货的也只是?洒洒水,更奇葩的是?一位带小?孩的家长,小?孩要尿尿,家长把他带到角落的位置,阻止后还惨遭投诉。

秦芷默默听着?,昨天熊孩子事件好像也不算什么。

她抿下唇,握着?筷子转头?跟陈砚南轻声说:“原来大家都遇到过。”

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在剥虾。

他手指修长,剥虾的动作赏心悦目,剥掉最后一点?壳,自然而然地放进秦芷的碗里。

“很正常,出社会后不是?个个都是?好人。”陈砚南偏着?头?,目光与她对上,他扯着?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所以不想你太好脾气,会被人欺负。”

秦芷目光一怔,注意?力全在他脸上。

甚至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嘴唇一张一合,她想的是?他唇型好看,喝酒后留下一点?水光,绛红色的唇色,像新鲜饱满的浆果。

陈砚南也看出她在走神,手臂撑在她的椅子边,整个人靠得更近,鼻尖几乎碰触她的。

而后嗓音低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