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捏着纸巾温柔擦拭掉她眼角眼泪,摸下她的脑袋:“我们还?会见的。”

“嗯嗯!”

快十?二?点,人差不多散了,想续摊的去新的场地,秦芷对唱歌没兴趣,跟叶奕然告别后准备回去。

这时候没有公交,需要?步行几分钟到场地外打车。

两个人往外走,沉默许久。

刚才还?有宋淮跟叶奕然在,有他?们就不会缺话题,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还?是陈砚南先开口:“考得怎么样?”

秦芷说还?可以,她没问陈砚南,他?在这件事上似乎从来没烦恼过,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砚南:“今天下午的飞机。”

周唯茵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要?回来,在她看来,京市的人跟事,才是他?未来的圈子,通州不是。

他?懒得听她的论述,去机场的路上订机票。

秦芷轻哦一声。

“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陈砚南停下来,长睫下的眸光漆黑,泛着手术刀般的金属感?。

秦芷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的路灯,孤零零的,她问:“没有。”

她其实对他?了解不多。

而现在再见,这份了解就少得可怜,每次从宋淮嘴里知道他?的动向,她是茫然的,对她而言那都太过遥远。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又从什么地方说起。

陈砚南扯动下唇线,不意外:“也对,否则也不会这一年连人也找不到。”

秦芷闻言皱眉,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我一直在。”

陈砚南凝视着她:“所以你手机是坏了,收不到消息?”

“没坏,我收到了,也回复了。”秦芷认真说。

陈砚南问家?里怎么样,她说过爷爷跟南瓜的近况,她很小心地编辑着文字,发过去时,得到的回复是还?不错。

仅靠着手机,秦芷无?法分析他?的表情跟语气,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厌烦。

久而久之,文字变得冷冰冰。

两个人生活相隔几百公里,完全是两个世界,几乎很难有共同话题。

秦芷以为,他?们默契地选择冷处理。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他?在质问什么。

而在陈砚南视角,她很忙,眼里只有刷不完的题,她回复的每条消息都是寥寥几个字,他?一再克制,想着什么事等?高考结束。

而他?减少发消息的频率后,她几乎就消失。

甚至连新年快乐也没有。

陈砚南咬紧下颚:“你一次也没有主动发过消息。”

“发过的。”秦芷反驳。

“如果是爷爷让你问我,有什么东西需要?寄给我也算的话。”

秦芷睫毛微动:“那也算。”

除了这种事,她找不到可以找他?的合理借口,在她被一轮又一轮的考试压得喘不过气时,她主动接过话,说她可以帮忙寄。

他?不会知道,她那句“爷爷问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寄给你”,她反复编辑多少遍。

就像他?永远不知道,她在草稿纸上,反复写过他?的名字上百次。

她有多喜欢他?啊。

喜欢到同时拥有自大与自卑。

陈砚南说的话跟行为,总会让秦芷产生错觉,好像她在他?那里不一样。

比如今天,比如现在。

秦芷握紧手,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里的神经在反复绷紧放松,她问:“你真的在意吗?还?只是你只是习惯,习惯众星捧月。”

她梗着脖颈,抿着唇倔强又执拗。

让陈砚南想到她气势汹汹找赵启鹏对峙那次,带着某种决心。

陈砚南皱眉,问:“我什么时候习惯众星捧月?”

“你就是!”

秦芷两只手攥成拳,眼睛里看不到一点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