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芷跟陈砚南在老宅睡下，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访陈砚南从小到大的卧室。

他的房间在二楼，面积跟陈爷爷家差不多?，一个套房，衣帽间洗手间以及电竞书房，被子是新换的, 灰蓝色，与房间的装修风格契合。

房间内被打扫干净, 但缺乏生活痕迹。

很难想象陈砚南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从小一直到十八岁成年。

秦芷绕一圈，回身时?撞进陈砚南的视线里, 他说：“其?实可以不留下来住的，他们也不会多?想。”

也许明?天早上，这两人就?搭早班飞机出差。

“我?想留下来。”秦芷说：“我?有那么点好奇。”

陈砚南摸下她的头发，他无所谓，只要她待得习惯就?好：“那你放心探索，爱冒险的朵拉。”

秦芷睨他一眼：“好烂的梗。”

楼下周唯茵找出家庭相册，其?中一册是陈砚南从周岁到十二岁的照片，之后是长大了，再也不肯配合拍照。

一两岁时?，小陈砚南由周唯茵或陈烬抱着。

周唯茵的穿搭跟长相，放在现在也毫不违和，她望着镜头，气质超绝，而小陈砚南还是个奶团子，懵懂地望着前方，脸蛋，跟手臂，是软白的肉。

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是个漂亮的小朋友。

浓密的睫毛像是自带眼线，睁着眼睛时?，像水洗过的黑葡萄，又黑又亮。

“妈妈好漂亮。”秦芷由衷地感叹，周唯茵抿唇笑，说陈砚南至少?遗传她百分之七十的美貌，作?为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提供者?，只是喝茶没吭声。

等陈砚南稍大一点时?，已经是单人照，他穿着黑色西装系着蝴蝶结，望着镜头，微皱着眉头，满脸的厌倦跟不乐意。

秦芷去看陈砚南，对于这种被揭黑历史，他更多?是无奈，靠着椅背，拧着眉头，跟照片里的小陈砚南表情如出一辙。

她抵着额头轻笑。

陈砚南眉头皱更深：“怎么了？”

“你好像是少?爷。”秦芷笑过后，说出自己的发现，他也的确是少?爷，从小生活优渥。

周唯茵随着她翻照片，也重新看一遍，她说：“他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小时?候什?么都可爱，顶着没断奶的稚嫩脸蛋，打哈欠可爱，喝牛奶时?可爱，跑来跑去的可爱，叫妈妈时?候可爱，睡觉的时?候更是要命，她工作?结束后，可以盯着看一个小时?。

到底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可爱的？她没来得及去参与他的成长过程，她实在太忙，满世界乱飞，十几天不回家是常事?，他放假时?就?交给老爷子带，于是他的成长仿佛按下倍速，一晃眼，他已经成家立业。

秦芷看过照片，附和地点头。

再往后，奶团子变成小正太，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冷淡劲。

只有秦芷知道，这都是他骗人的假象，私底下，他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会埋在她肩颈，声音黏黏糊糊的。

陈砚南忍耐着她翻完相册，就?要上楼睡觉。

“爸妈，晚安。”

“晚安，你们早点睡。”周唯茵点下头。

进房间，秦芷在他身后说：“好可惜，你到后来就?不拍了，都没得看了。”

“黑历史，没什?么好看的。”

“那不是什?么黑历史，是你成长的记录，看着一点点长大，还挺有意思的。”秦芷坐在床上，她说：“而我?，想给你看都没有。”

她根本没拍下几张。

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而陈砚南有这么多?张，每一年，都有详细记录。

陈砚南脱衣服的动作?停下，他抬眼，去看秦芷，他思考半分钟后坐下来：“以后我?来记录你，从现在到你变成小老太太。”

“还有你自己。”秦芷说：“你也会是小老头。”

陈砚南扯唇轻笑。

他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