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上的乘客挤到车厢一角,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玩偶。
直到快到终点,人下得差不多了,他才终于从地上捡起被蹂躏得黑乎乎、脏兮兮的毛绒玩偶。
指尖轻轻抹去玩偶脸上的污渍,他小心翼翼将它收进口袋。
终点站是荒凉的铁道旁的旧城区。逼仄坑洼的小巷,萧条黑暗的破烂筒子楼,连路灯都没有。
楼道里的灯也早就坏了多年了,没有人修。
傅斯霆摸黑上楼,钥匙对着锁孔找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门。
屋子很小,租金一个月三百块,倒是不贵。只是无论如何认真打扫,都扫不掉淡淡的霉味。
屋内一片漆黑。傅斯霆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仰面躺下。
人真无可救药的时候,其实并不悲伤,也不崩溃。
而是麻木没有感觉的。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张清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一动也不动躺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