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晚,颜羽书其实是主动诱导他“假装”易忱的!

易忱想起颜羽书那晚目光缱绻地喊了他一遍又一遍“小忱”,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了,心底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齐声呐喊,叫他快冲上楼问个清楚,听颜羽书亲口对他说“我喜欢你”。

但他却废了好大劲控制住了。

颜羽书还睡着,别扰他清梦。

易忱轻吁出一口气,终于发觉自己两条腿都在打颤,仓惶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紧抓着膝盖,手背青筋暴起,肉眼可见地抖动着。

如今知晓了一切,他再不敢说自己比易青怀更爱颜羽书。

倘若易地而处,他绝对做不到易青怀这样。

如今他接受和易青怀“共享”颜羽书,也只是因为他自己是那个后来者,如果是他先拥有颜羽书,绝不会把颜羽书拱手让人,平分也不行,是他儿子更不行!

易忱的心态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易青怀是个变态”到“易青怀是个圣人”,可谓实现了质的飞跃。

易青怀识人无数,易忱一个眼神就知他心底在想什么,顿时有些不自在,“……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你想得伟大,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就当赎罪了。”他年轻时把颜羽书伤得很深,甚至还搞出了易忱这个孩子。尽管易忱的诞生是在他认识颜羽书之前,可如今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易青怀并不希望颜羽书一看到易忱就想起他当年的混账。

易青怀深知自己的卑劣,配不上易忱的敬佩,故而又扯着嘴角说:“当然,看他被你弄脏也的确很爽。”

……还是个变态。易忱翻了个白眼,心里却释然不少,他没想到这番对峙会进行得如此平和,又结束得如此轻易。

易忱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视频里看不清楚吧,要不要上楼去看看现场?”

易青怀跟在易忱身后踏上楼梯,随着距离主卧越来越近,两人的脚步也不约而同地放轻,易忱在房门前停下,侧步让到一边,低声笑说:“我也给你留门了。”

虽然他是因为担心吵醒颜羽书才没把门关死,但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易青怀还真是默契。

易青怀也不道谢,心安理得地将这当做是易忱给他的回礼。轻推开门走至床边,颜羽书还窝在被子里安睡着,只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仔细看去睫毛还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着。

大床像刚被强盗打家劫舍过的犯罪现场,不过却什么也没少,倒多了些别的什么。

精液、淫液和尿液。

易青怀想起昨晚监控视频里传来的画面,情状之疯狂令他都忍不住汗颜,心道难不成自己真的老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了?现在看来,小兔崽子怕是担心今后没机会了,所以一次吃个够。

想到这里,易青怀回头看了一眼易忱,就见易忱冲他抬起下巴,既像是对父亲求表扬,也像是对情敌臭嘚瑟。

易青怀无奈地摇摇头,在靠近颜羽书的床边坐下。颜羽书好像感觉到什么,咕哝着翻了个身,正好面向了易青怀,蹙着眉心,睡得不太安稳。

易青怀满目柔情,说的话却没个正形:“易忱,我们打个赌,猜他醒来先叫谁。”

“无聊。”易忱嗤了声,眼神却透露出些许紧张,“先说好,叫老公不算。”

“行吧,就让你这一回。”易青怀抱臂道。

阳光太盛,窗帘也挡不彻底,斜斜照进了颜羽书的梦里。

他先是梦见了易青怀,一会儿是刚交往时的画面,一会儿是结婚后的画面,年纪不同长相不同,却是同样的浓情蜜意。

接着又梦见了易忱,一会儿是他说“书,我喜欢你”,一会儿是他说“别再说什么把我当孩子疼”,神情不同语气不同,却是同样的充满爱意。

这是美梦无疑了,不仅割舍了易青怀当年抛弃他的那段,也忽略了他和易忱在一起后面临的道德问题。

颜羽书有点不愿意醒来。

直到耳边远远传来两道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