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眼睛,很像他啊!

裴承彦递过去自己怀里的小猴子,“咱俩换换……”

……

裴弘年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依次展开三个孩子的左手心看。

在看到老大的手心时,他面露异色,看向裴承彦。

裴承彦上前看去,只见老大左手手心,莹白透亮,靠近无名指处,有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痣。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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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菫卸货完毕,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萧甫山怀里,擦洗着身子,又被暖烘烘地包裹起来,只觉得清清爽爽。

他反复说着,“堇儿,我是萧甫山。”

“堇儿,你不能走。”

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回了安和轩正殿。

萧甫山在床边坐着,握着她的手,脸上胡须颓然,眸内布满血丝,沉沉看着她。

外面缕缕晨曦透过纱帐露进来,挟着朝露和果香,照在他身后。

高大深沉,似一座巍峨的山守护在她身前。

“堇儿,你醒了?”

他声音沙哑,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王爷。”

幼菫笑眼弯着,似两汪温泉笼着雾气,“我不走。”

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在这里,她怎么舍得呢?

萧甫山指腹轻轻摩挲,“乖。”

想到昨日情形,他到现在不禁后怕。

他叹息了一声,“堇儿,以后咱不生了。”

幼菫这才想起孩子来。

“王爷,孩子呢?”

“来了,来了!”

裴承彦一手抱了一个,应声而至,很是龙马精神,也不是前两日脚痛迈不动步的时候了。

他身后,跟着三个乳母。

这些乳母,都是经过层层挑选,筛选下来的。身家清白,身体康健,从半年前就在宫里锦衣玉食养着,每日调教着规矩和如何带孩子。最近都刚刚生了孩子,正是奶水最好的时候。

三个孩子,幼菫虽想自己哺乳,却也顾不过来。

“我在门外等了许久,堇丫头,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已经当娘了!”

裴承彦笑呵呵走到床前,一手托着一个往幼菫跟前递,“你看看,都是你儿子!”

萧甫山对裴承彦的无处不在颇为不满,他们夫妻二人才说了几句话?

还是想法子把他弄回宫里去才是!

他扶着幼菫坐起身,拿了件褙子给她披上,一边帮她系着带子,一边说着自己从母亲那里学来的知识。

“你现在在月子里,不能凉着,否则会落下病根。尤其是头,手,脚,后背,要格外注意。”

本以为萧甫山会接过去孩子的裴承彦,一手托着一个孩子,就那么在那里悬着,皱眉看着萧甫山伺候媳妇穿衣裳戴帽子,看也没看孩子一眼。

裴承彦开口问道,“安西王,从昨日到现在,朕数着你也就看了孩子一眼。他们当真是你亲生的?”

萧甫山头也不抬,手中伺候媳妇不停,“自然是。”

他将薄毯搭在幼菫腿上,又拿了几个迎枕给她靠着,方回头从裴承彦手中挨个接过孩子,摆到床上。

乳母手中的那个他也接过来摆上。

三个孩子一个白净,一个瘦小,一个胖敦敦。

幼菫看着萧甫山摆白菜一般的动作,很是随意。若不是他的手大,能托住孩子脖子,她都担心孩子伤着。

孩子们在胎中就对他不亲近,倒也解释的通了。

幼菫心中化成了一滩水,俯身看着三个酣睡的小娃娃。

三个穿着一样的米色小衫,包着一样的黄色襁褓,从大到小依次摆开,跟套娃一般。

虽有大有小,实则眉眼间看起来还是颇为相似。

“哪个是老大?我昨日只顾着痛了,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