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芙和红芙脸一白,跪到了地上,绿芙柔声解释道,“奴婢二人是老夫人拨到国公爷内院书房侍奉您的大丫鬟,但是您一直不曾在内书房住,老夫人说让我们以后在夫人房里伺候。”

萧甫山冷声道,“本公不用丫鬟,出去。”

二人脸色苍白地退出了净房,绿芙迟疑了下,走到罗汉床前恭敬地给幼菫斟茶,“夫人请用茶。”

方才里面的对话幼菫是听到的,她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净房里传出水声。

青枝领着一个丫鬟进来,桌上摆了一碗鳝丝面,一碟腌黄瓜,一盅燕窝。青枝看了眼绿芙二人,轻声跟幼菫道,“夫人您慢用,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喊一声就行。”

幼菫点点头,青枝便领着那丫鬟退了下去。红芙拉拉绿芙的袖子,二人也躬身退了下去。

幼菫喝完燕窝,便不想再吃,让青枝收走了。侧耳听了下,净房里有水声,幼菫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想着该如何跟他谈一下。

忽然身体腾空而起,幼菫惊呼了一声,睁开眼便撞进一双深如古潭的眸子。萧甫山横抱着她,声音低沉,“要睡去床上睡,别受凉了。”

幼菫身子瞬间紧绷起来,她急急道,“我不困!国公爷您先放下我,我还有话要跟您说。”

他精致险峻的嘴唇紧抿,抱着她走进了拔步床,俯身把她放到大红罗帐中。又将床前的层层帷帐放下,拔步床内顿时幽暗了下来,羊角宫灯的光透过大红罗帐,被熏染成暧昧的红色。

幼菫往床里面挪动了下,靠到了床围上,手紧紧握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国公爷,我仔细想过了,即便是皇上赐婚,只要有合适的理由,也可以禀明了皇上和离的。你我成亲本也是权宜之计,不若我们还是按事先约定的,以礼相待……”

萧甫山看她提防的样子,想起她在裴弘元怀中哭泣的模样,眼神冰凉。

他身子欺近她,“你可还记得在百味居的约定?”

幼菫是记得的,他那时笑的温暖,说要一起好好过日子她低声道,“我是记得的,只是今日在落玉轩您也看见了的,我总不能装作没有发生过。”

他视线落到她露出半截的手腕上,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一把抓起她的手,把袖子挽上去,她的手腕青紫一片,他眉眼间染上了冰霜,“他对你做什么了?!”

幼菫还从没有见过他严厉的样子,他在他目光锋利得似乎要刺透她一般,眸子里的冷意让她只觉遍体生寒。

她避开她的眼神,“没做什么,他只是一时情绪失控失了分寸。国公爷该明白,这不是妾身愿意的。”

萧甫山看她害怕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对她来说或许很可怕。

他压下心中的怒气,顾晋元的心思他又不是刚知道,幼菫又怎么阻止得了他。

“疼吗?”他声音温和了下来。

幼菫怔了怔,轻轻摇头,“不疼了。”

他轻轻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头,“你已是我的妻子,和离的事便不要再想了。我们不是说了吗,要一起好好过日子。”

也就是说,顾晋元的事就此揭过了?

幼菫看着大红绣被上的交颈鸳鸯,沉默了片刻,“好。”

莹白如玉的纤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目光太沉,让她只觉的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