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嘿嘿笑着,扶着紫玉从花丛后起了身,慢吞吞抱着肚子走了出来。

“父皇,我在找知了猴呢。”

裴弘年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理由都不会挑,现在是白日,哪里挖知了猴去。”

幼菫皱了皱鼻子,“说不定有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呢?”

裴弘年宠溺地笑,“好,堇儿说的对,说不定有像你这样的调皮鬼。”

幼菫亲昵搂着裴弘年胳膊,“父皇,我有些累了,我们亭中坐坐。”

父皇站了这么久,定然是累了啊。

“好。”

有幼菫在,倒也不必避嫌了。

裴弘年扶着幼菫进了亭子,紫玉在石凳上铺了锦垫,幼菫坐下。

她好奇看向对面向她福礼的阿玉,恢复神智的她美了许多,神色恬淡。

她此来就是想看看父皇为何对阿玉起了兴致。

这一听才发现,阿玉已经恢复神智,父皇是怀疑她是母亲?

啊,果真是父亲的重生打开了父皇的新思路!

“周小姐平身。”幼菫笑着,“站着怪累的,坐下说话吧。”

阿玉谢过,坐到了幼菫对面。

在幼菫出现的那一刻,阿玉视线就控制不住地落在她身上,再也挪不开。

自何文昌去世,她几年不曾见过女儿了。

只在最近到了乾清宫,才得见了一次。还有醒来后,在路上悄悄看过一次。

之后她每日在皇宫和公主府必经的路边等,却一直等不到她出公主府,就再也见不得了。

☆.720 梅子余味

幼菫迎上阿玉的目光,微笑着,“周小姐果真是一直都喜欢我。”

阿玉眼眸垂了下去,起身又福了一礼,“臣女失礼。臣女曾听家父说过,臣女之前对公主有所冒犯,在此向您赔不是了。”

幼菫让她坐下,“无妨,也说不上是冒犯。”

幼菫吃着腌梅子,一边打量着阿玉,心中猜测着她有没有可能是母亲。

可能性不大。

若是的话,十几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就该是了,怎么会延迟了十几年?这魂魄哪能飘那么久呢,十几年过去,怕早魂飞魄散了。

幼菫看了眼身边的裴弘年,老爹这是不放弃呐。

那探究的眼神把人家姑娘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也不对,阿玉好像很沉稳淡定,没有什么害羞脸红的表现。

父皇的盛世美颜,居然有女子扛得住?

连她这个女儿,看的久了都不免脸红呐。

幼菫心里想着,也笑嘻嘻说了出来,“父皇长的俊美,见过他的女子都会脸红害羞,周小姐看起来倒很平静呐。”

经幼菫提醒,裴弘年也起了疑惑,他倒没有自持美貌的意思,不过见过他的女子的确大多都会脸红。

即便有那不脸红的,也会忍不住偷偷打量。

阿玉对他却只有疏离冷淡,无一丝女子该有的羞涩。

阿玉暗叹女儿心直口快,哪有这般对一个闺阁女子说话的?

她对幼菫说话平和中带着一丝自己未曾觉察的温柔,“臣女摔伤时尚不足八岁,人间七情六欲尚不太懂,所知的也不过是儿时所学和近日家父教导。”

虽说的合理,可裴弘年却觉得她的谈吐不似是八岁孩童。

经她这么一说,幼菫也反应过来,是啊,她此时的心智应该是七八岁的儿童,和卉云差不多。

这么一想,她顿时心态上发生了变化,母爱泛滥起来。

幼菫将手中的一包腌梅子递了过去,连称呼都变了,柔声说,“阿玉吃腌梅子吧?很好吃。”

阿玉见女儿亲近于她,虽说是一副把她当闺女看待的腔调,却也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她哪里舍得拒绝,道了声谢接过纸包,取了一颗梅子放入口中。

幼菫期待看着她,“这是父皇做的,好吃吧?”

阿玉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