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三个亲生的,以后他难免要受些冷落委屈。

想着要不还是挑几本思想健康适合小孩的,给他留下。

正要吩咐紫玉,便听见外面传来永青欢快的声音,“十一叔,那个高大威猛的好汉,好像是我外祖父!”

根据声音高度,应该是在某棵树上。

幼菫心下一喜,放下针线往外走。

紫玉连忙扶着。

待到了前一进院子,便见赛德站在院中,眉眼温和,微笑看着她。

永青亲昵地拉着他的手,仰着头,“外祖父,你看起来消瘦了许多……”

赛德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推到一边。

“堇儿。”他的声音温暖,低哑。

“义父。”

幼菫强忍着扑到他怀里的冲动,走到他跟前行礼。

赛德扶起她,上下端详着,含笑道,“肚子果真是比寻常人要大些,看你脸色,是乖乖吃饭了。”

幼菫也端详着他。

脸色黢黑,嘴唇爆皮,虽应该是临时抹了滋润之物,看起来仍是干裂。

腰身精瘦,穿着她缝制的那件藏青色直缀,看起来略微有些空荡。若不是有宽阔的肩膀撑着,怕是不能维持吐蕃王的气势了。

幼菫叹道,“义父却是没好好吃饭。”

“男人多吃顿少吃顿都无所谓。”

赛德微笑着,随着幼菫进了会客厅。

挤进来的永青被萧十一拽了出去。

赛德看了眼也跟着进来的萧甫山,最终没开口让他出去。

赛德坐在幼菫身边,墨蓝眸子里的光温暖璀璨,又慢慢沉寂。

这是他的女儿。

谁也夺不走。

他们给小芽儿备了庆和宫,给了无数珠宝。

这些都没用。

小芽儿始终是他的女儿。

“小芽儿。”

“父亲。”幼菫眼睛晶亮。

赛德低声问,“最近有没有想父亲?”

“想。”

幼菫扁了扁嘴,突然觉得委屈。

却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委屈的,最近日子过的也挺快活。

就是莫名想哭。

“傻芽儿,哭什么。”

赛德伸手轻轻擦她眼角的泪。

他的指腹粗粝,有缰绳磨出来的厚厚茧子,还有干裂的口子。

幼菫的脸颊被磨的生疼。

却感觉这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手。

“父亲这次来,能不能多呆些时日?”

幼菫仰着头问。

赛德温和笑道,“小芽儿既舍不得,跟着我回吐蕃如何?”

幼菫以为赛德是在开玩笑,笑眯眯道,“好呀。”

赛德面露欣慰,“好!那这两日你收拾一下,我们后日启程。”

幼菫见他说的认真,“父亲是说真的?”

赛德笑道,“自然,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去。”

幼菫一时呆愣,父亲来的目的是接她去吐蕃?

他不是来寻裴弘年讲道理的?

萧甫山脸色沉了下来,却也不敢沉的太过厉害,只是作严肃模样。

他之前只以为赛德是冲着裴弘年来的,所以一直在考虑的是,若是两方打起来了,自己帮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