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父女俩去隔壁偏厅说话。
他端详着她眉心的娇艳的梅花妆,说道,“很好看。”
幼菫红着脸摸了摸眉心,她大致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心中紧张,不停地喝着茶水。
萧甫山笑了笑,她还知道紧张,比漠不关心要好,“母亲已经找好了媒人,定的是年后初八过来提亲。你心里有个数。有什么事就让张海去找我。”
幼菫发现他对她说话时开始自称“我”,这点还是很可取的,“本公”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聛睨她的感觉。
初八幼菫是觉得太早了些,正月里走亲串友的大家都忙碌,总该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再说。
萧甫山不以为然,若不是他力求稳妥还有别的安排,年前他就想来提亲。裴弘元已公开了身份,他若想凭着身份娶幼菫回去,实在是易如反掌,且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大家还会赞他一句知恩图报。
送走了萧甫山,幼菫安排张海住在了前院下人群房,大丫还是住落玉轩。
程瓒迟迟不归家,是阖府的一个大心事,一直到年夜饭散席,也没有等到他。
王氏的脸色很不好。
程绍说了句,“他是堂堂男儿,在外面历练一下也是好的,于他以后的科考和做官都有好处。”
这句话幼菫是很赞同的,如韩老太爷所说,程瓒学识上是没问题的,只是不够开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若能在游历中开阔了心胸和见识,学业上定能更进一步。
顾氏怀着孕精力不济,给她们一人发了一荷包银裸子作压岁钱,便睡下了。她应是还在忧心顾家断了香火吧。
幼菫本想约着几个小辈一起守岁,结果文清和文斐都心不在焉的,不想跟她凑堆,程珂倒是想来,王氏又不让,估计是怕他步了程瓒的后尘。
只有文秀还兴致勃勃的,幼菫去了文秀院子,拿出来一个装满银裸子的荷包,放到文秀手里,笑道,“给你的压岁钱。”
文秀开心地打开荷包,数了数,整整二十个八分的银裸子,眼睛亮晶晶的,“表姐你太好了!今年数我收的压岁钱最多了!”
幼菫笑眯眯地揉揉她的头发,“谁让你最小呢。待到将来你出嫁的时候,收的添妆礼肯定也是最多的,我们几个哥哥姐姐都要给你好好添妆才是。”
文秀推开幼菫,红着小脸嘟嘴道,“表姐总是打趣我,表姐成亲我也会给你添妆的,我现在攒了不少好东西呢。”
一直到文秀开始打瞌睡了,幼菫才告辞回落玉轩。
先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又换上衣裳。
青枝领着沉香进来道,“小姐,沉香想进来给您磕个头。”
她们领赏银的时候都是磕过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