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就笃定忠勇王府不会有事,又怎就笃定安西王府在劫难逃。
萧甫山淡声道,“舅父回了世子,幼菫不会有事。”
程缙暗叹,他就知道会这样……
“世子说您若不同意,还让下官给您带一句话你为了萧家,为了你的独占欲,把幼菫的命给搭上,可对的起她当初选了你?”
程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却努力模仿着裴弘元当时的语气。可当时他说这话时的凌厉和戾气,却是丁点没模仿出来。
裴弘元真是难为他!这种要人命的话,怎么偏偏让他来传,还要一个字都不许差!
萧甫山眸光顿时一寒,脸色青黑。
程缙吓得站了起来,白着脸,想着他会不会激怒之下杀了自己。
“下官只是传话……”
萧甫山深吸了一口气,裴弘元总能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若有本事,便让他来王府与本王说吧。舅父坐下说话。”
程缙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就觉得,这椅子扎的慌。
“舅父喝茶。”萧甫山淡声道。
“好,好……”
程缙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见萧甫山脸色慢慢和煦了些,心想,他还是顾念幼菫的,不敢对自己如何。
程缙的胆子又慢慢归位,又开始小心翼翼试探萧甫山的底限。
“今日早朝有人弹劾安西王府侍卫数量超出规制,按规制应该是1028人,王府实际尚有不在册的,有的隐匿暗处,有的充作了下人……下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王妃有着身孕,王爷还是多为她思虑些。但有万一,还请王爷想法子派人送她出府。”
他是想说,安西王府的形势愈发不乐观了,皇上分明是铁了心了要对萧甫山下手。
这其中虽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可皇上的心思朝臣却却是看的明白,揣摩的透彻了啊。
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顺了皇上心意。
萧甫山沉眉,“兵部和御史台已经派人来查过了,没有超出规制之处。”
程缙见他神色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也不能再说什么。
本想说去内院看看幼菫,可他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势。
“如此,下官便告辞了。”
程缙走后,萧三爷从屏风后出来。
他叹了句,“裴弘元那小子倒是深情,若真到了护不住大嫂的那一步,其实这也是个法子。”
萧甫山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
萧三爷摸摸鼻子,“开开玩笑。他这是假惺惺做好人,前脚刺杀失败嫁祸我们王府,后脚就来接人,当真是其心可诛。”
萧甫山起身往外走去。
萧三爷看了看时辰,到了磨豆浆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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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凌晨还是寒冷,寅正尚早,天色一片漆黑。
只赶路的马车上挂的宫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罗横一匹骏马,一袭大氅,奔驰在街道上,大氅随风猎猎。
行至无人处,黑暗中忽然冲出一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直直攻向他。
好俊的功夫!
他在心中赞叹,同时俯身贴在马背上避开了他这一击。
再一个旋身下马,与他交上了手。
甫一交手,罗横便知对方功夫在他之上甚多,他没有带随从的习惯,今日却是要栽到这一习惯上了。
“不知阁下是何来历,在下何时得罪了阁下?”
对方一声不吭,志在速战速决,出招凌厉凶狠,丝毫不给他喘息功夫。
放眼京城,能打的过他的人可不多
不过半刻钟,罗横便束手就擒,本以为会命丧于此。却不想,对方只是将他束缚,堵了嘴巴蒙了眼睛,扛着便走了。
再得以自由得以重见光明时,罗横睁大了眼睛。
“安西王?”他踢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你这是作甚?想让我来